「不要,你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當年是姐姐的不是,可是你還是活了下來,你應該有新的生活,不應該整日活在仇恨裡,何況那畢竟算不得深仇大恨的。嚴叔嚴嬸都是病故的,並不能算到姐姐的頭上,只是姐姐沒有接納你,失手將你推下了清風崖,事後姐姐也很後悔的。」何雲柔第一次說了這麼長的話,顫抖的音調也漸漸的平穩下來。
「雲兒,你就是太善良了,在你的眼中看不到黑暗,可是我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為四年前的無情付出代價!」沈飛揚噬人的瞳孔被血染紅了。
「不要!」何雲柔急急的大喊。
悶悶的一聲響,頭頂上見方大的井口被堵上了,只有一束細細的光線射進了井裡,給了她們一點兒呼吸的空氣。井外悄無聲息。
「爹!娘!」何雲柔小聲的抽泣,她希望沈飛揚不要成功,哪怕回來殺了自己跟他陪葬。
「嗯——」渾身的疼痛,孟小瀟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何雲柔才恍然記起身邊還有一個同伴,忙摸索的扶住了孟小瀟,「你怎麼樣?」
「疼——」孟小瀟有氣無力的回道,當時在宮裡挨了南殤墨的板子也沒這麼疼過,那時自己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傷已經被荊羽澤治的差不多好了。可是這次,錐心的疼痛竟沒讓自己昏了過去,不得不徹頭徹尾的承受這場暴力事件。
「你先睡會兒吧,睡醒了就會好些。」何雲柔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想出這麼一個很笨的主意。
「嗯。」孟小瀟如蚊子般哼哼,漸漸的竟真的睡著了,或許是熬不住渾身的疼痛,終於暈了過去吧。
不知沉睡了多久,孟小瀟睜開了雙眼,四週一片漆黑,仔細回想才記起自己被扔進了井中,此時連唯一的光線也沒了,身上冷颼颼的,一定已經到了深夜。
也許是感覺到了孟小瀟的動彈,何雲柔小聲的問,「你醒了嗎?」
「嗯。」睡醒之後,孟小瀟覺得自己有了些力氣,身上也沒那麼疼了,估計並沒傷到骨頭,就是還不能妄動。
「我要出去。我要揭發沈飛揚。」漆黑的井中看不到何雲柔的表情,聽聲音,變的如此鎮定與果決。她不願提到嚴絡二字,不願把沈飛揚跟嚴絡聯繫在一起。不知經過了怎樣的抉擇,嚴絡被她埋在了記憶力,這個沈飛揚只是一個兇犯。
孟小瀟聽出了何雲柔語句裡的轉變,輕輕的歎了口氣,「他一定毀滅了所有的證據,即使我們能出去,單憑我們的遭遇也無法證明他的行為的,別忘了他還有個替身在眾人的眼皮底下,他一定會否認的,我們沒有任何實物的證據。」
「我有!」何雲柔緊緊攥著手心,咬著牙道。
「什麼?」孟小瀟頓時來了希望,雖然看不見,但還是將明亮的目光投向了何雲柔所在的位置。
「他一直以為是我憑感覺認出了他,本來他不承認的,正巧被你聽到了,引起了懷疑,才讓離王爺注意到了他,給他帶去了麻煩。其實我哪有那麼聰明,我是有了足夠的證據才去問他的。」何雲柔將緊握的手心打開,捏起一顆珠子摸索的塞到了孟小瀟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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