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離婚後的漫長求生路 春節
    曉雪和小五子交往了一段時間後,曉雪心裡慢慢平靜了下來,也不想那麼多了,真的決定要嫁給小五子。

    年關了,曉雪要回家過年,小五子很想與曉雪一起回家過年,曉雪覺得不妥當,只好勸小五子先不要回去,等她回去把他的情況完完全全告訴父母親後,下次回去時帶上他。小五子勉強同意了。

    曉雪臨回家的頭一天,小五子給曉雪家買了好多東西,第二天一直把曉雪送上車,眼淚吧吧的看著曉雪說:「去了一定回來呀,可千萬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曉雪不好意地點了點頭,心裡還真的點不捨。

    「聽見了沒有,去一定要快快的回來,懂嗎?」

    車上人很多,曉雪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也說不了什麼,只好抿嘴笑了笑說:「快回吧,別在這膩乎了,你看,我的老鄉都笑你了。」說真,一上車基本都是老鄉,雖說不認識,但從口音就能聽的出。

    車開了,小五子騎著摩托車跟出車站,一直向曉雪招手,車快走出鬧市區了,小五子還騎著他那個小破摩托車,油門哄的太大的,一直冒著黑煙追在大巴車後面。車走遠了,他還在追,曉雪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樣追,那樣追有多危險。曉雪站在車上一直向車後看著,看著那個黑點離車越來越遠,曉雪不知為什麼心裡真有點不忍,幾次想請司機把車停下來,自己提著行禮衝下車,回小王子的住處陪小五子一起過年。可是又想起遠在家鄉的父母也盼著自己回家過年時,眼睛濕潤了,看著遠處那個黑點還是冒著黑煙,斷定是小五子還在追自己時,便又一次堅定決心,回去父母親不管托人介紹什麼樣的人,自己都不能答應,自己一定要回到小五子身邊。

    顛簸了一夜,回到家裡時,母親並不在家,而是去了蘭州,到大弟跟前過年了,家裡只有父親與二弟,二弟也當了爸爸,可是二弟還是他那個壞脾氣,一天不知與他媳婦要吵多少次架。二弟的媳婦也太窩囊,生了一個孩子,屋子已臭的進不去人了。

    曉雪坐了一夜的車,再加上路上太冷,凍的有點感冒,渾身不自在,本想休息一會,看著各個屋子都很亂,便忍住疲勞,幫父親把每個屋子都挨個打掃了一遍,中午時分,曉雪給父親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吃飯時,父親隨便說了一句:「哎,好娃的,從你媽走了,我們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我老了,笨手笨腳的,也做不好,再說做好也沒有人吃……」曉雪聽著父親的話,看著父親那寫滿滄桑的臉,心裡難過極了,把淚往肚子流。

    弟媳婦坐在炕上不高興地吃著飯,用眼睛瞪著父親。二弟也不高興地吃著飯想說什麼,又嚥了咽飯沒有說,曉雪的心裡一陣狂跳,暗示了一下父親,父親畢竟是個讀書人,馬上改了話題說:「娃娃,過了年,你都二十九歲了,你快把你的婚事解決了吧,別讓我與你媽媽操心了,我們老了,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兩個弟弟也有家了,你做為個出門的姑娘,老是回娘家過年也不個事。」

    「我們川裡有個講究,出門的姑娘不能在娘家過年,說在娘家過了年,娘家人會越來越窮。」弟媳婦邊吃邊說。

    曉雪心猛地抽了一下,心裡一陣難過,但強笑著說:「爹,你也別愁了,我朋友介紹了一個,是湖城人,爹媽都過世了,他也是離過婚的人,孩子判給女方了,他一個月只給孩子些生活費,一個弟,一個妹都成家了,人還不錯。這次我回來,他很想跟我回來,我覺得不合適,但回絕了。」曉雪邊說邊放下碗,從包裡掏出小五子的照片,遞給父親,父親剛想伸手接照片,照片被二弟搶去了,看了看說:「你怎麼找了這麼個人,你娃走南創北的,訂的標準也太低了吧,我還以為你能找個有錢有權的。」

    「人醜與帥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人品,再不要象小田一樣,連偷帶搶的,咱們家是本份人家,我這一輩子最不贊成小田那樣的人。」

    曉雪聽著父親的話,心咯登一下有點痛。總覺得小五子與小田好像也有相似的地方,究竟是那些相似呢,曉雪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心隱隱作痛。

    弟媳婦只用眼睛掃了一眼照片,一聽雖說是城裡人也沒有正式工作,好像有點瞧不起似的。不屑一顧地吃著飯。

    大概是曉雪太敏感了吧,覺得弟弟與父親都不高興似的。

    飯在沉默中吃完了,曉雪收拾完廚房,感覺自己很累,躺在弟弟的炕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當醒來時,已是半夜時分,弟弟大概是去父親屋子睡了,弟媳婦也敞開著衣服,被子也沒有蓋睡著了,曉雪輕輕幫弟媳婦拉的蓋好被子,爬在弟弟的孩子跟前細看,孩子嘴裡還叼奶嘴,小嘴不時的一動一動地吸吮著,曉雪手輕輕放在孩子屁股下面,摸看孩子尿了沒有,結果發現弟媳婦把一個大被套夾是孩子腿中間。曉雪鄒了鄒眉,心想,這個懶蛋,孩子這麼小,夾這麼大的被套,把孩子的腿撐成O型腿怎麼辦?曉雪便輕輕地把被套從孩子腿中間抽出來,又給換了個小尿布,尿布不知多久沒有洗了,硬梆梆的,一股尿臊味,嗆的曉雪氣都上不來。曉雪又順手把那被套扔下炕,爬在孩子跟前看孩子吸著奶嘴,淚水悄悄地流了下來,落在了孩子的臉上,曉雪忙用手輕輕抹掉淚水,心揪的難受,忍不住想抱起孩子,安慰一下思念自己兒子的心,剛伸手抱起孩子時,弟媳婦醒來了,驚恐地睜大眼睛問:「姐,你不睡覺,幹什麼呢,你哭什麼?哭我孩子死呢?」

    弟媳婦的話嗆的曉雪差點背過氣去,心裡很憤怒,本想回她兩句,又轉念一想自己回家過年來了,也不能多說什麼?強忍住痛,小聲說:「孩子尿了,我給孩子換了個尿布。」

    「弟媳婦摸了一下孩子說:「這個尿布太小了,一會就尿濕了,你把那個被套了,被套大,墊上一晚上都不用換的。」

    「孩子太小,你不能給孩子墊那麼大的被套,小心把孩子墊成O型腿。孩子一晚上,你不給孩子吃奶?」

    「我瞌睡多,睡前給沖一瓶稠奶粉,喝了一晚上都不用給吃奶。」

    「你沒有奶嗎?我看你飯量也可以呀。」

    「有,但奶不多。」

    「有,你就給孩子吃你自己的奶,別給吃奶粉了。再說你晚上給孩子沖一瓶稠奶粉喝,孩子太多了,胃能消化的了嗎?」

    「管他呢,只要他吃了一晚上不醒來哭就是了。」

    曉雪無奈地緊縮了一下眉頭,閉上眼睛想著自己的孩子,再也不想多說什麼了。

    三十早上,曉雪早早起來,燒了一大鍋水,把弟弟孩子的尿布全泡在洗衣盆裡,強憋著氣,把那一大盆尿布洗完,已累的腰酸背痛。但強忍住又和麵包餃子。

    晚上,快吃完飯時,弟弟與弟媳婦為一句話,兩個人吵了起來。起初曉雪還在勸著兩個人,後來兩個人越吵越凶,曉雪勸也是無濟與事,便抱著孩子偷偷掉淚。

    初一中午時分,兩個人又和好如初,又說又笑,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父親偷偷說:「娃娃,他們整天都那樣,我已習慣了,我在這世上,死多活少的,也管不了了,你看的把你的事早早處理好,以後過年就不要回來了,以後我與你媽死了,人家日子過不到人頭了,還說是你在娘家過年,把他們過窮了。」

    「您放心吧,我這次去,看小五子能行了,我就把自己嫁了,也不想讓您與我媽媽操心了,我這六七年,真的沒有少讓您們操心。」

    「窮富無所謂,一定要人品好。」

    「哎,人嘛 ,只能看到一面,看不到另一面。」

    「好人,永遠還是好人。」

    「好人輪不到我跟前,我一出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倒霉蛋。」

    曉雪的話,傷到了父親的痛處,曉雪不好意思的急忙改變了話題,又談了些別的,又不忍心安慰了會父親。

    初二早上吃飯時,弟弟與弟媳婦又吵了起來,兩個人吵的曉雪一口飯都沒有吃,只覺得父親與孩子太可憐,這樣長期下去怎麼能行呢?

    曉雪畢竟是受過傷害的人,一見吵架頭就痛,渾身不自在。便在初三早上吃飯完飯,告別了父親與生她養他的家鄉返回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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