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熱心的幫曉雪找了他的同學,懂一點法律,幫曉曉雪寫了份離婚起訴書,曉雪請假專門跑了一趟她戶口所在地的法院,把離婚起訴書交了上去,當時法院的人說一個月後可以受理。可是曉雪回到廠子足足等待了六七十多天,也毫無音信,又給戶口所在地的婦聯寫了一封信,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曉雪懷揣那封意味深長的信來到郵局,把信發了出去,對離婚寄滿了希望。可是一去又是四五十多天,還是沒有動靜。曉雪耐不住性子,又給在周嶺市的堂嫂香香寫了封信,又來到郵局把信發了出去。
曉雪走出郵局剛騎上車子,後面來了一輛加長車,路邊一個青年男子,順手把曉雪的車子向車的方向推了一下,曉雪的車子碰在汽車的前輪胎上,曉雪身體一發悚,眼睛一閉,想著自己馬上就被車後輪胎壓死,誰知自車輪胎撞在車的前輪胎上又反彈了回來,曉雪當時感覺到像是一個無形的手,把自己的車子頭往外用力扭了一下,自行車又從汽車輪胎裡扭了出來,曉雪嚇的出了一身汗,路邊上的人都嚇的捂著耳朵尖叫著。曉雪清醒過來喊:「你走的好好的,推我車子幹什麼?」
因是下坡路,曉雪嚇的也無力跳下車子,車子一直隨著坡度,急速的前行著。推曉雪車子的那個人一直快速跑著,追曉雪車子,曉雪想:「他追自己幹什麼?腦子裡馬上想到了小田,說不定是小田收到法院傳票,心裡不服,找人報復來了。」曉雪心裡這麼一想,腿一發軟,腦子嗡一響,眼前一黑,從車子上摔了下來,還沒有等曉雪爬起來,那個男子追上曉雪,提起曉雪一摔,曉雪一頭撞在山崖上,眼前冒起了金星星,曉雪靜靜在躺在山角下,看見天旋地轉,那個年輕人像孫悟空七十二變一樣,變成了好多種面孔,圍著曉雪狂笑著。曉雪想掙扎著爬起來,卻無力爬起來,驚慌地看著青年男子。很想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可是嘴張了張,沒有發出聲,其實曉雪還是被汽車輪胎撞了下,車頭又急速地扭了出來那一幕中還沒有清醒過來。
曉雪又被老鷹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那個男子一隻提著曉雪的肩膀,一隻手摸著曉雪的臉道:「我要不是看在你這漂亮的臉蛋上,我一拳可以結束你的性命,你信不信?」
曉雪無力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淚水嘩地流了下來。
「你看起來長的漂亮的很,為什麼不干人事?噢,這還長的很豐滿……怪不著扔下孩子與老公不管,來這時裡亂混來了……」青年男子無恥的在曉雪胸前亂摸著,曉雪胸前一陣鑽心痛。曉雪咬緊牙,舉起手,狠狠的給無恥之徒一記耳光。
「噢,死到臨頭,性子還挺烈,小手還挺有勁的,我天生就喜歡這種烈女。」說著,在曉雪嘴上一陣亂親,強行還想把他的舌頭伸進曉雪的嘴裡,一股難以忍受的煙臭味,熏得曉雪又清醒了幾分,用力又狠狠地咬了一下那個無恥之徒的嘴唇。那個無恥之徒的嘴唇被咬破了,他雙手捂著嘴說:「老子今天作了你,你信不信,說著過來撕曉雪的衣服,曉雪的外衣被撕開了,露出胸罩,曉雪本能的用雙手抱住胸前。怒視著那個傢伙,準備拚個你死我活。
路邊上的人像看賽的一樣,圍了好多,曉雪隱約看見大弟的兩個朋友也在人群中,曉雪心裡充滿了希望,希望弟弟那兩個朋友能上前幫自己一把,可是曉雪與那個傢伙對抗了好久,也沒有見他們走過來,曉雪絕望了,哭著說:「來吧,你有什麼本事,往出使吧,我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現在這是法治社會,你在我這裡耍一時的流氓,可是要坐一輩了牢,不信來試吧。你看來是一個很有正義的人,為什麼只聽別人的一面之詞,要治我於死地呢,我這幾年跟上我老公是活夠了,也活的不耐煩了,也曾服毒自殺過,都沒有死成,今天剛好是個機會,我真想一死了之,還求之不得呢……」
「你這娃娃傻的,快穿好衣服,回你們廠子裡去,你也快去醫院包紮一下你的嘴去,好男不和女斗的,快去吧,和女人有什麼可計較的。」一位放羊老爺爺趕著幾隻羊路過停下來說。
「你等著,老子遲早碰見你,作了你,信不信?」那傢伙說著,掏出手絹捂在他嘴上,在地上吐了吐,扭頭走了。
「快把衣服扣子扣上,回吧孩子,那是亡命之徒,那年一連殺了三個人,給判了十年刑,在監獄裡坐了九年牢,越獄時,一襯衫打倒七個獄警,你走得好好的,可惹他幹什麼?快回去吧,小心人家又追上來,年輕人,都火氣大。」放羊老爺爺小聲給曉雪說。
「謝謝叔。」曉雪無力地說著,扣上衣服扣子,衣服領口也被撕爛了。推上車子高一腳,低一腳回到廠子。
曉雪回到廠子後,覺得很丟人,起先不好意思給工友說,只是強忍著還了車子,悄悄躺在被窩流淚,曉雪越躺越是渾身不得勁,頭痛難忍,氣也上不來,肚子脹的難受,曉雪又悄悄退去外褲好一點,誰知肚子越來越大,被一位同室的姐妹隔被子年看見曉雪的肚子怎麼變大了,掀開被子一看,曉雪的肚子已脹的像在肚子上扣了個大鍋似的。小姐妹一看,曉雪最後的一道放線崩潰了,覺得自己真的是活不久了,便哭著把被打的經過說一了遍。閉上眼睛微弱的呼吸著,真是有出的氣,卻沒有進去的氣。小姐妹嚇的哭了起來,驚動了好多工友,工友們嚇的去找廠長,剛巧正廠長與陳去縣開會沒有回來,廠子只有會計與另外一位李副廠長。
會計與李廠長一看,也嚇壞了,急忙叫廠車把曉雪送到青山鄉鎮醫院,醫生一檢查,不願給曉雪治療,說要送到縣醫院,縣醫院離青山鎮還是比較遠,又怕在路上有個意外。李廠長與會計一直求醫生先給曉雪治療,醫生只是給曉雪打了針鎮靜藥,連錢都沒有收,還是勸著把曉雪拉走。沒有辦法,廠車又拉著曉雪離開醫院。
在去縣醫院的路上,曉雪覺得自己真的不行了,恐怕自己將要離開人世時,見不著親人,便微弱地說:」我不想去縣醫院,咱們還是去清河鎮醫院吧,那離我家近,醫院裡也有我個同學,我們關係不錯,去了,他不會見死不救。」
車在去縣與清河鎮的十字路口躊躇了會,還是依了曉雪。
當車開進清河鎮醫院時,醫院一片寧靜,黑呼呼的。
曉雪憑著記憶讓把車直接開到同學的屋子前,李廠長下車敲了好幾下曉雪同學的門,屋子的燈才打開,曉雪同學很不耐煩地說:」幹什麼?三更半夜的,要看病,住院部值班室有醫生。」
「你認識王曉雪嗎?」
「認識,怎麼啦?」
「她被人打了,我們送到青山醫院,人家不要,讓到縣醫院,王曉雪非要來你們醫院。」李廠長壓低聲音道。
「呀。」曉雪同學飛快的打開門,撲到車跟前說:」曉雪,曉雪,你不要緊吧?」
「她現在連呼吸都很困難,怎麼回答你。」一路抱著曉雪的宋玲笑著道。
「你快去把衣服穿上,秋涼了,小心感冒。」李廠長道。
「噢,你們先往住院部走,我馬上到。」曉雪同學說著又跑進屋子。
「哎,還是有個熟人好呀,你看咱們剛才去青山醫院,醫生那德行,好話說了一大堆,他就是見死不救。」李廠長感慨著道。
「曉雪,是不是你這個同學以前也喜歡你撒?」司機笑著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宋玲生氣的道。
「開開玩笑,說不定曉雪一開心,病就好了,我聽人說,也沒有怎麼打她,只是給摔了一下,後來拉起來,在曉雪身上亂摸,大概是把曉雪給侮辱的氣壞了……」
曉雪聽著司機的話,不由的咳了起來。
車剛到住院部,曉雪的同學已跑了過來,急呼呼的敲著值班醫生的門,值班護士也打開了燈,
住院部一陣混亂,幾住院的家屬也出於好奇,披著衣服,站在樓道裡看熱鬧。
曉雪同學的人緣了不錯,不一會兒,把各科室的人都找來了,做化驗的,做檢查的,過了沒有多久,就診斷出曉雪被打開腦震盪與腸扭轉。
腦震盪曉雪以前聽過,可是腸扭轉曉雪從來沒有聽說過。靜靜地躺在搶救室裡,看著天花板發呆,幾個護士忙著給曉雪注射著藥液。
過了一會兒,曉雪終於平靜了下來,呼吸稍好一點,肚子也沒有那麼脹痛了,但曉雪還是一動不動的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想著被打的前後經過,自己也沒有被打多少,只是那個傢伙追上自己一下子把自己摔到山腳下,頭磕在石頭上了,當時就感覺到天昏地暗,腦震盪肯定是那一摔撞的,可是自己被拉起後,他再也沒有打自己,怎麼會是腸扭轉呢?
「曉雪,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好一點?」曉雪的同學爬在曉雪跟前輕輕地問。
曉雪扭過頭,看著同學著急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哎,我聽說,曉雪從車子上摔下來,她被抓起來,只是給摔了一下,頭撞到牆上了,腦震盪肯定是那一摔造成的,那腸扭轉是怎麼回事?」司機問。
「噢,沒有怎麼打,只是摔了一下?」
「是呀,我當時也不在現場,只是回來聽街上的人說。」
「那肯定是氣的,曉雪在學校的時候就很清高,是不是給氣成腸扭轉了,嗯,曉雪,是不是呀?」同學說著,用手攏著曉雪額前的頭髮。畢竟是和曉雪同窗三年的同學,再加上初中畢業後,他還給曉雪寫過幾封信。後來曉雪在清河鎮開理發館的時候,他們還常見面,他常回家,還給曉雪帶菜什麼的,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此時時刻,他的手接觸到曉雪的皮膚,曉雪不由覺得一股暖流充滿全身,真起伸手抓住他的手,可是一屋子人,曉雪也有點不好意思,只是輕輕的移了移自己的身體,使自己躺在一個更舒服的位置,閉上眼想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