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婚後劫難 心煩意亂
    曉雪盼了好久,陳副廠長才回來,曉雪鼓足勇氣,踏進陳廠長的辦公室,把日記還給他。曉雪一分鐘都沒有敢停留,一口氣來到河邊,坐在河岸邊,看著水中自己的影子,又想起劉陳廠長日記中寫的,自己笑起來很可愛,曉雪呲嘴笑了笑,覺得自己的笑比哭還難看。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再看看遠處那一座座青山,忽然又想起自己曾幾次夢見那個有山有水的地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身處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可是還是不知那個夢中的宮殿與夢中的王子到底是何意義呢?

    遠處那山頂上有一座寺廟,聽本地的工友說那是二郎神的廟,聽說這河也叫二郎河。二郎河裡偶爾有一條小鯽魚,但很快就隨著小流遊走了。

    曉雪心煩意亂,雙手抱著膝蓋,臉貼在膝蓋上,覺得自己有點迷糊。太陽曬的暖洋洋的,真想躺在河邊睡一覺。

    身後一陣腳步聲,曉雪猛地扭頭一看,是陳廠長向自己走來了,曉雪頭皮一陣發硬,急忙站起來要走。

    「怎麼,我又不是老虎,你干麻老是躲著我。」

    「沒有,我坐這好長時間了,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我來了,你不陪我坐坐?」

    「免了。」

    「我的日記你看了沒有?」

    「沒有,我忙著看那本書,借來好長時間了,看完好還人家。」

    「給,這是我在西安給你選了一本《婚姻法實用指南》。」

    「不用,現在這個社會,權大與法。看也是白看。」

    「那你就準備這樣長期拖下去?」

    「我的事與你有關係嗎?」

    「呵,是沒有關係,但我還是想幫你。」

    「貓哭耗子假慈悲。」

    「呵,你別誤會,我是認真的,真的,我敢向天發誓。」

    曉雪一聽他也向天發誓,心裡一陣發悚,覺得他與小田就是一類人,常把發誓掛在嘴上的人,是靠不住的,自己正因為聽的發誓的豪言壯語太多了,才一錯再錯。想在這裡躲個清靜,卻碰上這個無賴。曉雪厭惡地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大踏步地離開河邊,回到廠門口,不由回頭看了一下河邊,看他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曉雪回到水房,看儲水池的水不多了,又返身向河邊抽水泵房走去。

    陳廠長老遠看見曉雪向河邊走來,以為自己的執著打動了曉雪,才向他走去的,他一直遠遠地看著曉雪,曉雪快走到河邊時,他向曉雪招了招手,曉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水池子沒有水了,我是來讓上水的。

    「你在這緩著吧,等著我,我去給說。」

    「你去不怕別人說閒話?」

    「怕什麼,我獨身一人,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呵,還幸福哩,連追求的對象都沒有找好,還幸福哩。」

    「你在這裡等著我噢,我馬上來。」他說著,高興地跑上走了。

    不到五分鐘,那傢伙跑回來了,曉雪沒有躲他,隨他向前走了走,在一個向陽的地方坐下。

    曉雪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想著心思。那個傢伙看了一眼曉雪,也低頭不知想著什麼?

    過了好久,曉雪忍不住地上的冰涼道:「我回去了,坐這有點冷,地太涼了。」

    「給,你坐在我的鞋上吧。」他麻利地脫下鞋,遞給曉雪。

    曉雪忍不住笑了一下,「這是皮鞋,坐壞了,還能穿嗎?」

    「沒有關係,你坐吧。」

    「不了,我回去了,你再不要對我抱有什麼希望了,咱們廠子那麼多好姑娘你不找,卻偏偏找我這個多事之人。」

    「……」他臉脹的通紅,吱唔著。

    「請你不要對我報什麼希望,我即使和那個傢伙離了婚,我也不打算再嫁人了。再說,我這個樣子,你家人是不會同意的。」

    「這個你放心,我有把握。」

    「別把握了,為了我不值,年輕人。你們現在還血氣方剛,還不懂什麼叫幸福?我和他離了婚,肯定是要帶上我的兒子,你想想你這麼年輕,你父母會同意你跟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結婚?」曉雪說著,沒等他回答,離開了河邊。

    吃中飯了,曉雪沒有見他來打飯,心裡有點忐忑不安。曉雪只是打了個饃饃,也沒有食慾,放在飯盒裡,身躺下看了會書,看門的張爺爺喊著:「王曉雪,你不快去給水房說把水停了,一會就把廠子給淹水了。」

    「呀,才抽了一會,就滿了?」

    「車間機器壞了,在搶修,沒有用水,那可不滿了。」

    「哦。」曉雪又一趟跑到河邊,讓水泵房的人,把抽水泵停了。在往回返的路上,看見那個傢伙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曉雪本想過去勸兩句,又覺得不合適,越勸,事情會越糟,讓他冷靜下來想一想,或許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曉雪心思重重地回到宿舍,無心地翻著書,心一直無法靜下來,進入書中。

    閉上眼睛,又想起了兒子,又想起上次回到家裡,母親說小田與老公公找曉雪的事,老公公說他寧要自己這個媳婦也不要兒子的事,那只是騙人的鬼話,世界那有不要兒子只要媳婦的癡話,他只是想收買自己,不想讓自己與他兒子離婚而已,如果小田真的能回心轉意,自己也是不想離這個婚,離了婚還是要嫁人,現在,不知為什麼?大概是自己的心死了吧,覺得世上沒有好男人,特別是當聽到陳廠長也堵咒發誓時,自己覺得這世界好男人真不多。

    廠子已兩個月都沒有發工資金了,曉雪連買些日用品也成了困難,廠子頂帳發的酒,曉鳳也應該是賣完了,曉雪也不好意向曉風要錢,那個小店也不容易,一天賣那麼點錢,要維持全家的生活開支。自己怎麼又好意向妹妹要錢呢?

    「曉雪,你從過完年,怎麼好像魂不守舍,你怎麼了?」宋玲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曉雪問。

    「沒有什麼?只是想兒子了。」

    「你說你寫起訴書的,寫了沒有呀?」

    「還沒有呢?不知從何寫出起?」

    「那桌子上不是有本《婚姻法實用指南》嗎?你買來為什麼不看?」

    「呀,在哪兒?」

    「在桌子上呀,你放到桌子上忘記了嗎?」

    「哦,沒有,只是最近不想看書。」曉雪知道那書又是陳廠長不知什麼時候放在桌子上的,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

    「曉雪,最近你是不是真有什麼心思,是不是 對陳你有意思?」

    「沒有呀?」

    「得了吧。」

    「真的。」曉雪心虛道。

    「陳那天問我你最近吃飯好不好,他說他發現你最近又瘦了。」

    「這個人真夠無聊的,怎麼能這樣打聽我呢?」曉雪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宋玲沒有聽清曉雪說什麼,大聲問到。

    「沒什麼?謝謝你!」

    「謝我什麼,沒名其妙。」宋玲搖頭到。

    曉雪的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謝宋玲什麼?是謝從宋玲嘴裡得知陳還是關心著自己,還是謝她……?曉雪不由得臉紅了。

    「你們兩真有意義,既然有好感,為什麼不大膽的交往呢,為什麼要互相折磨?」

    「沒有的事,別胡說,小心傳到我老公耳朵裡,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那個傢伙整天撲風捉影的,把沒有的事都能說成天一樣大,如果真有了,那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沒事,這事只有咱們兩個知道,沒有人會知道你。」

    「別忘了隔牆有耳朵。」

    宋玲吐了一下舌頭,爬在曉雪跟前悄悄地說:「其實,陳呀,他就喜歡林黛玉式的那種人,卻偏偏碰上你了。」

    「胡說,我怎麼是林黛玉那種人呢?我以前是個外向性格,只是這幾年,讓那惡魔給折磨的,心死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而已,我可不是林黛玉那種人,我要是瘋起來,嚇死他,怪不著,他死皮賴臉的。原來是喜歡那樣的人。哼,可笑,他看錯人了。」曉雪自嘲地笑著想,自己從今以後,一定要找回自己的本來面目,沒有過不去的河,何必整天愁眉苦臉的,讓人家誤會,卻捲入沒有必要的痛苦之中。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