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故事 婚後劫難 拜師
    曉軍結婚時,家裡來了好多來,大概有五百多人。那個熱鬧場面,讓曉雪終生難忘。

    曉軍的媳婦賀惠靜的家,離二叔家很近,步行不到五分鐘,可是二叔父依然找來了十輛黑一色的桑塔納,20多人的軍樂隊,鑼鼓喧天地把賀惠顧靜迎接進門。賀惠靜比曉雪才小一歲,人家那結婚才是真正的地叫結婚。曉雪想著自己與小田的婚禮,真的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二叔父請來了周嶺市最好的三位廚子掌勺,院子,門前搭了三個大棚子供客人休息與吃飯用,門前的空地上,停的送禮的車輛不計其數,熱火朝天整整鬧了一天。

    曉雪的母親與曉梅也來了,但二叔父家裡的人,沒有一個是熱情接待曉雪的母親與曉梅。到晚上,所有的請客與質客都坐席吃完了,唯獨母親與曉梅沒有坐席,曉梅帶著孩子,胡亂地廚房找了點吃的,填包肚子,母親也是一位及要強的人,心思重重地廚房裡給人家煮麵。曉雪看在眼裡,難過在心裡。曉雪看見母親乾裂的嘴唇,幾次淚都差點流了下來,幾次問母親想吃什麼?母親都小聲說什麼都不想吃,到了晚上,客人走完了,廚子快收鍋時,曉雪請廚子給母親做了一碗魷魚海參湯。一開始,母親含淚執意不喝,後來在好多人的勸說下,母親才含淚喝掉,又在廚房冼著碗。

    曉雪也幫著洗碗,心裡難過及了,覺得母親受到這樣的冷遇,無怪呼是父母的日子過的太窮了才被人瞧不起。曉雪慢慢地洗著碗,又有點後悔自己一直拒絕劉哥對自己的企圖,如果自己能像別人一樣,捎微接納一下劉哥,自己的母親也不至於窮的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也不至於穿的這麼寒酸來參加婚禮。如果自己有能耐,也像小裁縫那樣有個手藝,多掙點錢,也好幫幫母親。母親的一生跟上父親,真的是沒有享受過一天的好日子。

    曉雪和母親洗了半夜的碗筷。到休息時,已經十二點多了,母親累的躺下去就睡著了,曉雪樓著孩子大半夜思前想後都沒有睡著。一想起白天,母親受的冷眼,忍不住地流淚,曉雪一直哽咽著想,自己完了一定要去學個手藝,爭取改變一下自己於父母親的境況。

    第二天,早上吃飯時,小栓子蹲在院子樹坑下拉便便,拉完後,喊著讓人給他擦屁股,所有的人都在吃飯,唯獨曉雪的母親心情不好,只喝了半碗雞蛋湯,閒坐在椅子上。小栓子一喊,母親急忙撕了點紙,去給小栓子擦屁股,結果小栓子不太熟悉曉雪的母親,哭著喊:「滾,我不讓你給我擦屁股,我要我媽媽擦。」

    曉雪母親手拿著紙,遲疑不決,不知如何是好。

    二嬸放下碗,麻利地撕了些紙,笑著說:「來,奶奶給你擦,老家這個窮鬼,給我孫子擦屁股,我孫子都嫌她窮,不讓擦。」

    「窮鬼。」小栓子站起來罵著曉雪的母親。

    曉雪喝著湯,嗆了一下,鼻涕隨著眼淚流了下來。傷心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曉雪放下碗,瞪了小栓子一眼,跑出門,拉母親坐在奶奶窯裡去,別難過,母親強忍住淚說:「沒有事,他還是個孩子。」

    曉雪因嬸子與小栓子的話,也沒有了食慾,坐在母親身邊,不知怎樣去安慰母親,看著母親難過的樣子,曉雪第一次在心裡恨父親,覺得父親實在是太善良,太懦弱,才使二叔家裡的人如此猖狂,不尊敬母親。曉雪在心裡也深深的慚愧著自己過去幼稚無知,很後悔自己當時的衝動。如果自己不嫁到這裡來,母親是不會受如此侮辱。曉雪暗下決心,一定要去學個手藝,出在頭地,要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母親看全家人都吃完飯了,便叫曉梅起身回家,可是沒有眼色的曉梅並沒有意識到母親受的難受,還賴著不想走,說要進城買衣服。母親執意要找,曉雪勸母親去自己的家住兩天,可是母親從發現小田與嬸子眉來眼去時,也氣的受不了,不想去曉雪家。曉梅拗不過母親,也只好氣呼呼地跟著母親來到車站。曉雪把母親送上車,沒有回家,直接抱著孩子,在周嶺市轉的看了看大大小小的理發館,覺得每個理發館的生意都不錯,再仔細看了看理發館的年輕姑娘,有些長的也不好看,只是會打扮。曉雪幻想著自己有漂亮的衣服,穿著打扮起來,依然光彩照人。

    曉雪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與公婆商量,要反那兩頭豬買掉,作為學費,自己要去學手藝。

    公婆一直也很欣賞曉雪,覺得曉雪是念過書的人,想事與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便欣然答應給曉雪帶孩子,讓曉雪放心的去。

    曉雪高興的一晚上也沒有睡著,第二天,早早起來,安排好家裡所有的家務,騎上車了進城了。可是來到城裡,有點迷茫,不知那個理發館能收自己為學徒工。曉雪騎著車子轉完了所有的理發館。中午了,曉雪有點著急,便在一家名叫:愛麗絲髮廊門前停了下來,徘徊了好久,鼓足勇氣,停下車子走了進去,剛好是中午,人大概都去吃飯了,店裡只要兩個年輕姑娘。一看曉雪進來了,都熱情地站起來問:「是剪髮還是燙髮?」

    她們的熱情使曉雪一陣尷尬,一時慌了手腳,不知怎麼去說。遲疑了一下說:「剪個發吧,我從來不燙髮。」

    「喜歡什麼樣子。」像是師傅的女孩子問。

    「你們看著辦吧,我也不常進理發館。」

    「翠妮,你先給洗吧,洗完再說。」

    叫翠妮的姑娘麻利地給曉雪洗完頭,扶曉雪坐在理發椅上,像是師傅的姑娘,在鏡子裡端詳了半天曉雪的臉型說:「我給你理個蘑菇頭,絕對漂亮。」

    曉雪不知道蘑菇頭是什麼樣子,也只好說,聽你了,但不要太時尚了。

    剪刀卡嚓,卡嚓在曉雪頭上剪了半一,曉雪一直閉關眼睛,也沒有多說話。剪完,一陣嗡嗡地吹風,刷子了在曉雪臉上,身上刷了刷說:「好了,你看你理的這髮型,漂亮不漂亮?頭髮太干了,要是能再焗個油,髮型就更漂亮了。」

    曉雪睜大眼睛一看,覺得自己像在夢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點都不像了,如果不是好兩隻大眼睛在一閃一閃的,曉雪真的認不出自己了。

    兩個姑娘看曉雪吃驚的樣子,都相對而笑。

    「你長的真漂亮,如果把你那兩隻大眼睛長給我就好了,你看我爹媽給我這兩隻小瞇縫眼。」

    「師傅的眼睛小是小,但也很聚光。」

    曉雪終於鬧清楚兩個人的關係了。看著是師傅的女孩子說:「你太了不起了,才多大呀,就成師傅了,而且理發技術這麼高。幾剪刀下去,就把人換了個樣。太了不起了。」

    「你是幹什麼的?」師傅問。

    「我呀,是種地的。」曉雪低下頭說。

    「你長的這麼好看,種地其不是太可惜了。」

    「那也沒有辦法?誰叫我的命不好呢?」曉雪傷心地說。

    「什麼命不命的,我這人從來是不姓命,我覺得事在人為。」

    「你是有本事,像我這沒有本事的,在家裡只能幹體力活,還要受老公的氣。」曉雪說著,淚差點掉了出來。

    曉雪看兩位姑娘很同情地看著自己。便大膽地說:「其實我今天出來,也是想找個理發館,想學手藝,改變一下自己,可是我從早上出來,轉到現在了,也不知道那個理發館收學徙工。最後我看你們店招牌名字很好聽,再看你們倆個人也不錯, 我就進來了,一時進來,又不知怎麼說,才理的發,噯,你們說,我也長的不醜。」曉雪紅著臉說。

    「你本身就不醜,干麻對自己沒有自信呢?」師傅說。

    「你這收學徒不,把我收下吧,我今天轉了一上午了,也沒有結果,我覺得你們人很好,才進來的。」曉雪說著,眼睛濕潤了。

    兩個姑娘面面相覷,遲疑了半天,師傅笑著說:「我們這是個小店,你來合適嗎?」

    「那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只要能學會手藝,店大與小無所謂。不過師傅理發的技術還是很高的。」

    「那好吧,你覺得不嫌小,就來吧,我的師傅是溫州人,我的理發技術是不錯,只是沒有很大的本錢,把店投資大,我也是和翠妮耍著玩,高興了,開兩天店,不高興了,就關門玩去了。」師傅笑著說。

    「太好了,謝謝師傅,師傅你貴姓。」曉雪高興地站起來說。

    「我姓肖,名琴。你以後來,叫我小琴就行了。」

    「那怎麼行,師傅就是師傅。」曉雪說。

    「你肯定比我大,你怎麼能叫我師傅。」

    「我是六六年的,你是?」曉雪說。

    「我是六三年的。」

    「呀,你比我大,和我大姐同歲的。我以生叫你琴姐吧。」

    「也行。」師傅高興的答應了。

    三個人一下午,便聊了好多,後來有了客人,她們也不願意接待。曉雪覺得還真是有緣,沒有想到師傅與翠妮也很善良。最後談到學費問題,師傅聽曉雪說要把家裡養的豬買了,才交學費,便答應先不要學費,讓曉雪直接跟學就是了。

    曉雪暗自高興,覺得自己又碰上好人了。一路上高興地快速騎車回到家裡,公婆一見曉雪的髮型,就知道曉雪找上師傅了。再一聽說,先不用交學費,一家人都很高興。

    山杏看曉雪一個髮型理的變了一個人,也要鬧著去學理髮。曉雪高興地答應山杏,先把自己看孩子,等自己學會了,再交山杏,山杏也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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