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曉梅睡著了,曉雪一直在想著心思,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晃過。淚水又一滴一滴地淌了下來。曉雪心很酸,覺得自己真的是一位多事之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個無恥的傢伙再來找自己,自己應該怎麼辦。夜已很深了,曉雪閉上眼想:睡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週一早上,曉雪起床後告訴母親,這個禮拜肯定會一周住在老師家,因學習有點緊張。母親早已習慣了曉雪時常不回家的事了。
週一到週五,曉雪一直住在老師家,上放學都和海洋在一起,也曾在學校門口碰見過那個傢伙,因老師和海洋在,他一直沒有機會靠近曉雪,但他一次次地出現,真的給曉雪帶來的危機。曉雪每天都無法靜下心來學習。
週六中午放學時,收發室的任老師送給曉雪一封信。曉雪接過信,心一陣亂跳,一看地址,是外地的。曉雪想,外地會有誰給我寫信呢。同學們都對曉雪的信充滿了好奇。都催著讓曉雪拆開看看,機智的曉雪撒謊說是二叔父寫給父親的,讓曉雪轉交給的。
一路上,曉雪摸著那厚厚的信,心裡已猜想到是那個傢伙給自己寫的。
回到家裡,曉雪放下書包,關上屋子門,打開了那封信一看,還真是那個傢伙寫的。
信中山盟海誓,曉雪一看,就知道這個傢伙也是愛看瓊瑤小說。信中寫的好多話,都讓曉雪很感動。特別是說到曉雪的身世時,曉雪的眼睛濕潤了,此時的曉雪想,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曉雪心的也大概只有他了。他也在信中給曉雪介紹了他家裡的情況,他父親是衛生局的一位副局長,母親是一個醫院裡的主治大夫,上面有一個姐姐在另外一個醫院也是一個實習醫生。他也是剛從醫學院畢業出來,才分配到鎮醫院上班不到半年,他說他第一眼看到曉雪時,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他覺得曉雪就是他要找的人。他還在信中說,只要曉雪原意和他交往,他可以一直等到曉雪把書念完。在必要在情況下,曉雪初中畢業,如果想考護校或衛校時能多少幫一點忙。
信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個少女不懷春,曉雪看著信,心裡感覺到有一絲絲幸福。但曉雪畢竟是沒有經歷過,沒有主意,不知應該怎麼辦。像他家這麼好的條件,對那些想嫁的人來說,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可是曉雪畢竟還是念小學,曉雪不想早早找對像,但曉雪也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條件。
週日,曉雪和母親單獨在一起時,曉雪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母親當時就大怒:「你要是根子穩了的話,他能給你寫信。XX家的大姑娘,和人談戀愛,最後懷孕了,連對象的人都找不著了,是她父親帶著做人流的。你要是把那不要臉地事做下了,就別回這個家的門。」
曉雪聽著母親的話,真後悔把這事告訴母親。但如果不告訴母親,她沒有能力處理這件事。曉雪又想起圓圓母親說的話。曉雪想。母親雖說,說的話不好聽,但都是事實,曉雪也聽說過那件事,因她和那個女的妹妹剛好是同學。現在的事,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曉雪的心裡很矛盾,一閒下來,就重讀那封信。信中的每一句話,都讓曉雪很感動。曉雪又想把信的事去告訴父親,可曉雪又想起前段時間為看瓊瑤小說使父親很焦慮。曉雪便沒有了勇氣給父親告訴這件事。
週日晚上曉雪又離開家,來到老師家。到老師家後,曉雪想,一定要把這件告訴老師,要不然週一又無心上課。
曉雪裝著看書,一直等到老師忙完,曉雪才鼓足勇氣把寫拿給老師看,老師看後,沉思了一會兒說:「這種事很正常,一位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如果沒有人追求的話,那才不正常。」
曉雪當時就門糊塗了,心想老師在挖苦她。嚇的不敢抬頭看老師。
老師笑著說:「我像你這麼大,已上高二了,也像你一樣,收到過這樣的信。這很正常,你沒有必要為這個事驚慌。」
曉雪便把母親說的話給老師敘說了一遍,老師有點不相信曉雪的母親能說出那種話。最後,老師問:「曉雪,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想不想接受他。」
曉雪也沉思了下說:「我現在不想談對象,我還是想好好學習,用考學改變自己。」
「如果你說的是真心話,那你就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我幫你處理吧。」老師看著曉雪說。
曉雪,肯定地點了點頭。曉雪長出了一口氣,覺得堵在心窩裡的沉重一下釋放了許多,心裡不再堵的慌了。
學完習,曉雪躺在炕上想:老師會用什麼方法處理這件事,是找人打他一頓,還是找他院長告他的狀,還是……,曉雪是很希望老師最好把這件事處理圓滿一點,別給他造成傷害。他也沒有惡意,怪就怪自己上學太晚了,村上像她這麼大的都在相親,定親了,小菊和她同歲都快要結婚了。唉,老天爺就是對自己不公,該上學的時候在家看曉鳳……。曉雪想著,淚悄悄在流了下來。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曉雪的心難免有分心。總想著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看自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太蠢了。
小升初,可是人生的最大一個轉折點。曉雪猛的想到此,深深吸了口氣,收回思緒,冷靜下來想,老師講到哪裡了。曉雪翻著數學書,還好,老師在複習昨天講過的。
一連好幾天,曉雪上課都分心,曉雪的母親的話和圓圓母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迴響。老師的話和她們的話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一樣的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一周就這樣不快也不慢地過去了,曉雪也曾翻溝回了幾趟家,再也沒有見到他,看來老師是急時處理了這件事,曉雪的心裡很明白老師對自己就像親生女兒了一樣,這件事不知老師是怎麼處理的,曉雪也不好過問老師。曉雪常想:有一天,突然碰見他,他會不會罵個狗血噴頭,或是再找人愚弄自己一翻。如果他是真心喜歡我,他是不會這樣做的,如果只是想玩玩而已,那事情就不堪設想。
事情一周,兩周過去了,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曉雪再也沒有見到他,老師一直對那件事保持沉默,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終於有一天,曉雪耐不住性子,便大膽地問老師:「老師,您見到他了嗎?您給他說了沒有呀?」
「見誰呀?說什麼?」老師疑惑地問
「就是他給我寫信的事。」曉雪紅著臉說。
「怎麼?他又來找你了。」老師吃驚地問。
「沒有。」曉雪怯懦地說。
「沒有,你不好好學習,還想他幹什麼?」
曉雪撒嬌地吐了一下舌頭。笑了笑。
「你放心學習吧,我已把我的侄女介紹給他了,聽說他們最近處的還可以,我侄女也是在縣醫院當護士的,最起碼是同行。」
曉雪一聽,心裡咯登一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曉雪強忍住自己心裡的不快,來到教室。曉雪的心裡難受極了,曉雪不明白是他信中的真誠感動了自己,還是他的條件吸引著自己。因在那個年代,能碰著像他那樣條件的,還真的不多。曉梅就是個明顯的例子,曉梅此從退了那個娃娃親之後,父母親整天托人給曉梅說媒,曉梅整天在母親的陪伴下,相親,可是不知相了多少次,方圓四十里外都相完了,卻沒有碰上像他這麼好條件的,想到此,曉雪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幸運的,可是曉雪自己心裡明白自己的環境不允許自己有這種想法。曉雪使勁搖了搖頭,想把一切拋到腦後,不再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