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遍了北倉城都找不到靖王府的兩位貴客,沒想到今夜竟齊齊在此煙花之地現身,現在終於可以讓士兵們歇息了。」司馬晨談笑自若的說著,與他的一臉笑容可掬相比,身側的宇澤成可顯得沒那麼輕鬆。
軒轅琅沒有作聲,只是靜然的斜眸,望著懷中虛弱的女子,宇凝卿與宇澤成對視著,這一刻,兄妹倆的眼中,除了似陌路之人的冷漠外,再無親情血緣的關連。
「軒轅琅,你將西召郡馬爺如何了?」宇澤成將視線從妹妹身上移開,面對遼鳶帝,他總是拎著極大的警惕,就算有把握再次將他擒獲,他也不願冒一丁點兒讓人可逃脫的危險。
此時,宇凝卿虛弱不堪,他卻狠心的問著梁子俊的狀況,更或者說他關心的是梁子俊辛苦從西召得到的兵權,不難怪懷中之人難過,如此兄長,有與沒有並無差別,「你就如此關心西召郡馬爺麼?還是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你關心的,不過是他手中的得到的權力罷了。」
宇澤成聞言,心中一陣心虛,就是因為瞭解遼鳶的能力,遼鳶帝若是生擒,他完成大事之期不遠矣,此時內心掠過一層慌亂,可臉上卻保持著慣有的平靜,「不懂你在說什麼,來人啊,快進去看看。」
有士兵進入室中,很快就發現重傷昏迷的梁子俊,宇凝卿是這樣認為的,可當她再見到梁子俊時,他雖是一副中傷後的患容,卻並未昏厥,由士兵扶持著走到司馬晨身邊站定,目光毫不客氣的瞪了過來,而司馬晨還不忘調侃他,「怎麼樣?美人不好消受吧。」
「你們怎麼來了?」梁子俊疑惑的問著,宇凝卿在央歌坊之事,他可從未拿出去說過半句。
司馬晨從袖中掏出一張紙箋在梁子俊眼前晃了一下,說:「有人寫紙箋給我,讓我來看你與卿兒的好戲,不過沒料到還有意外收穫。」
梁子俊沒有應話,宇凝卿看向軒轅琅,想到方纔他的舉動,莫不是他一早就知道梁子俊是躺在地上扮昏,現下看來,為的不過是苟全性命?
軒轅琅回應著宇凝卿投來的疑惑眸色,攬著她的腰枝,輕聲言道:「你已經累了,無恥之人何必上心。」
是啊,既是此時靠在他的懷裡,從靠近的那一刻開始,她和他的曾經,就已似錦帛撕裂了,勾起一抹淺顯的笑意,因著麗眸中閃動的淚盈,所以看起來是那麼的殘忍。
「你們今夜是逃不掉了,卿兒你快過來,不要因為他而傷害到自己。」
他還力氣說話麼?宇凝卿朝著那出聲之人看去,那夜洞房花燭,她也聽到他如此擔憂的心聲,他擔心她的安危,擔心她受到傷害,可是在他的性命受到威脅時,竟能毫不猶豫拿自己去做為談判的籌碼,甚至可將她推到死亡的深淵,梁子俊的虛偽讓宇凝卿覺得噁心。
「收起你的好意,我不稀罕。」此時她憂心的,是自己會成為軒轅琅的拖累,面對如此多的北倉將士,軒轅琅一人或許有逃出去的可能,然現在帶著自己,可謂兩拳難敵四手,他要如何能保得自己周全?哥哥有誓不將他抓獲絕不罷休的堅定,就算自己願意跟他回去,他也不會放過軒轅琅?該怎麼辦?想到之前他一身的傷痕,宇凝卿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