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琅立即感受到空氣中飄來一股異樣,殺氣的意味由淡轉濃,不屑兩個呼吸,四個彪型大漢面前,便赫然出現幾抹黑影,彼此對打幾個來回,但仍舊不是黑影的對手,宇凝卿明白他們武功不錯為何進不來的原因,多半是道途中的機關吧,自己隨梁子俊進來,且他獨自一人出去,怕是因擔心自己出去受到傷害,方未解盡機關,該高興麼?宇凝卿苦笑自問?還是他對地牢太有信心?
「屬下救駕來遲,望請陛下恕罪。」黑影一眾跪地請罪,軒轅琅扶著宇凝卿起身,宇凝卿隨手拾起掉在雜草裡的鑰匙。
打開牢門,軒轅琅言道:「都起來,此處不宜久留,快走。」
自己此時因背後的傷勢變得虛弱,而軒轅琅的傷勢絕對比她好不到哪兒去,黑影們都起身站在一旁,隨著互相攙扶的兩人朝外走去。
他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力道讓綁在他手腕處的繡帕呈現血色,「卿兒,你堅持一下,你會沒事的。」
背上的傷不過是裂開,嚴重不到哪兒去,只是疼痛讓她難以忍耐,沒有應他的話,徒然望著腳下踏踩的路,回想那夜與梁子俊一起散步在月光下,那時菊香彌浮,柔和的皎色普照,一層朦朧的浪漫繞繚在側,渲染著她的心緒越發的愉悅。
然而,他們之間的結局,也如那夜的月色一般,朦朧得虛幻,毫不真實,此時這窄道裡,軒轅琅的不離不棄,那掌心傳來的殷實溫度,絲絲縷縷的遊遍全身,感受著他的擔心,感受著他的付出,想他那般姿傲之人,已實屬難得,可求他不要再關心自己,不要再為她付出,她不能回應的心意,會變成一種折磨。
眼見著出口到了,看著宇凝卿的軒轅琅,眸中滑過一絲欣喜,宇凝卿瞧在眼裡,胸口湧上一陣哀緒,他就不能想想自己麼?
天空已徹底放晴,碧空萬里如洗,清明透亮似鏡,許是在牢中待得太久的緣故,軒轅琅的眼眸用了好一會兒才適應。
置身假山裡,宇凝卿忍著不適拉開與軒轅琅的距離,對幾個身著黑衣之人言道:「你們快帶著他離開這兒,盡快出城才會安全。」
軒轅琅眸色一凌,他不喜歡宇凝卿與他拉開的距離,執起她的手腕,沉聲言道:「卿兒,你在亂語什麼,自然你要和我一起走。」他知曉她並非捨不得梁子俊,而是王府裡森嚴的戒備,不允許兩個虛弱的人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情不自禁的提起手,淚水忽然層出不窮的滾落,撫著他邪美此時卻染溫柔之色的輪廓,哽咽了聲調,「軒轅琅,記得我在牢裡跟你說的話,讓你受到這麼多傷害是我的錯,如果你真有心,請不要讓我再受痛苦的折磨,你要好好活著回到遼鳶,做一個不壓於我父王的好君主。」他是毀了東蘺,事實既是不可更改,源頭又因太子哥哥而起,那麼,既是錯了,就讓他成為一個好君主來贖罪罷。
軒轅琅意識到什麼,卻還是慢了一拍拽住走出假山的宇凝卿,正想追出去,卻被扶著他的葉忠給攔住,「陛下請三思。」葉忠知道這時宇凝卿出去做什麼,假山外太安靜了,靜得太不尋常,可事到如今,難得救到陛下出牢籠,就若捨去性命也得讓陛下從這王府裡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