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傾國兩相歡 第2卷 第063章  困惑
    那是怎麼樣的聲音呀,清脆溫婉,似山澗洩落,似冒湧的清泉,紫姻徒然覺得一陣訝然,她到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才配有這樣優美的聲音,她從船室中走出,攜著裙擺立在船沿,在凝望著對面船頭上女子的瞬間,彷彿看見的並非一人,而是片片山花爛漫,繚繞不絕的芳華灼然,怪不得方才出聲的男子有將其藏掩之意,就若自己是個女子,看見她,也都不願移眼。

    她生得很美,娉婷的身姿,婀娜的身緞,面若桃花,眸似秋波微轉,媚眼如絲,卻透著冷情,望著自己的眼神,彷彿要將自己深深的看進去,宇凝卿不喜讓人這樣看著,雖然她從未見過這紫姻,可卻從她的身上發現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沒錯了,就是那個眼神,讓她沒來由的想到軒轅琅,儘管也不一樣的感覺,可宇凝卿就是害怕。

    「卿兒,你怎麼了?」突然發現宇凝卿臉色有些蒼白,梁子俊擔心的上前攬身相問。

    司馬晨也看出宇凝卿有些不對勁,「許是逛了一日累了,卿兒,子俊兄,吩咐船夫調轉船頭罷。」

    梁子俊頜首應下,神色緊張的扶著宇凝卿對船夫做著吩咐,而司馬晨則拱手對紫姻笑言:「難得紫姻姑娘相邀,可惜表妹驀然身子染恙,看來在下今日要不實抬舉了,他日定當親自登門謝罪,紫姻姑娘,請了。」

    紫姻看著船頭調離自己的花船,胸中凝結著一股莫名的怒意,想她應客以來,極少許人,司馬晨算是個她能看上眼的,沒想到今日他卻為另一個女人拒絕自己的邀請,這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挑釁與恥辱,可誰又讓她身置歡場呢,就像那公子說的,再清高再潔身自好又如何,不過還是一名風月女子罷了,輕抿唇畔,一雙杏目中浮上盡數無可奈何,卻是更多的不甘心。

    少少用了些晚膳,宇凝卿便獨自將自己關在房裡,誰人來叫,都說今日累得緊,乏了。

    躺在浴桶裡,飄浮滿花瓣的水早已變涼,可宇凝卿卻不曾意識到,整顆心都似這氣氳,慢慢消散,數數日子,離開遼鳶,逃離軒轅琅的身邊已是月旬有餘,雖說沒有那人的禁錮,她的身心不必在承受壓抑與警惕的疲憊,可還是遏制不住軒轅琅的影子時不時突然冒在腦海。

    宇凝卿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軒轅琅的毒,潛意識還為他所控制,逃離了他的身邊,仍擺脫不了他的影子,如此一念,有關於軒轅琅的所有,盡數的展現在眼前,不顧一切為自己擋著火劫,意外將雲佩還給自己,還有臨離別那夜他溫柔餘下的那句話,他說『你可以記得我對你的殘忍與傷害,但對你的好卻不一定要記得。』

    他總是要給她這樣的困惑,他是毀了東蘺,可是又如果沒有他,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子俊哥哥與太子哥哥這惟一的親人,殘忍與傷害她不會忘記,可他的好,又何曾在腦海裡消散,此刻,曾經那散飽含複雜與期待的眼神又籠罩著自己,一股涼意襲身,宇凝卿這才發現水何時變冷了?

    窗外皎月纏綿,步入秋季,庭院中的一棵楓葉已開始泛紅,宇凝卿身著單衣,感受著夜風迎面的溫柔,信信念著,「月迎雲色雙映愁,滿庭落漠沿堂周,輕聲問夜夜無語,幾許楓葉鞦韆去。」斜身移步,拉開門稜,梨白照身,踏下台階,緩步至鞦韆處,「只影襲色潤梨白,霧露棲枝染塵埃,風清掠醒催花綻,不似寂寧露凝尖。」

    徒然覺得自己真是病了,有子俊哥哥在身邊,還有太子哥哥在身邊,然卻道出如此淒涼的詩句,宇凝卿沉沉的合上眼簾,似睡意襲來一般,少頃回到室中躺下,睡夢中,她依然沒能逃開那雙複雜的遂眸,然而卻又在不安中漸漸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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