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燭火,將室中的夜色變得透明,宇凝卿身著單衣倚著窗欞,遙望黑夜裡繁點星辰,手執的雲佩泛著翠泊的光芒,就似皇姐與玉郎哥的情愫在瀰漫一樣。
身後有聲響,緩緩回眸,隨即勾唇嫣然一笑,婉如庭院裡落下的梨白月光,皎潔高雅令人神怡,「哥哥。」方才在用膳時,太子哥哥說這是在北倉,不宜喚他太子哥哥,本就是兄妹,索性將太子去掉,直接喚哥哥了。
宇澤成移步至她面前,顏露溺色,輕笑著說:「卿兒,方才見你晚膳用得極少,可是東西不合胃口?」
宇凝卿輕輕的搖了搖頭,徒然靠在宇澤成的懷裡,他的胸膛,有種家的感覺,闔上眼眸,讓這來之不易靜謐繚繞在側,久違的親情氛圍讓她的心不會再徘徊得那麼誇張。
宇澤成打趣的言道:「你這丫頭,也不見你以往這般粘我。」
宇凝卿說:「都是父王和母后啦,他們總說哥哥是東蘺的儲君,身繫蒼生,要好好學習政務,讓卿兒不得打擾,否則就要用干政之罪論處。」
宇澤成一愣,那有那麼過份,定然是父王母后說來嚇她的,這個王妹,她並非不喜歡自己,每回見到自己時都顯得特別的高興,可她的離開就和她的高興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以往就是不解,道是這個原因。
「卿兒,從今以後,我們倆兄妹就要相依為命了,哥哥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宇凝卿感動著宇澤成的承諾,這個承諾無疑讓她一顆飄浮的心完完全全的定下來,現在她可以懷疑自己,甚至可以懷疑梁子俊,也絕不會懷疑到宇澤成的頭上,他們是有著血緣羈絆的兄妹,那份親情永遠都無法割捨,「卿兒也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如果哥哥再離開卿兒,卿兒不知再上哪兒去找生存下去的勇氣,哥哥,我們回東蘺吧,現在東蘺雖已被遼鳶佔據,可畢竟是我們的國土我們的家,我們回去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安安靜靜的渡過一生,只要與哥哥在一起,卿兒就再也不會像前段時間那麼害怕與無助了。」
原來懷中之人是這樣想的,宇澤成自然不可以應下她的期待,更不可能放棄他的追逐,微微的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宇澤成說:「卿兒,東蘺是我們的國土,哥哥是東蘺的儲君,豈能讓他人佔據東蘺為王稱帝,你是東蘺的公主,你應該和我站在一起,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蘺,把遼鳶狗賊趕出去,如果可以,我還要毀了遼鳶,讓遼鳶帝也嘗嘗國破家亡之苦。」
「不——。」
宇凝卿一字帶否,玉顏上露出的驚恐之色不止讓人費解,還莫名其妙,宇澤成好像覺查到什麼,試探性的問道:「為何不?卿兒,你不想為父王母后他們報仇麼?你不想手刃遼鳶帝為東蘺戰死的士兵,與流離失所的百姓報仇麼?」
「我當然想報仇,可是軒轅琅的手段駭詭非常,我幾次欲行刺都以失敗告終,嘗盡他的羞辱與嘲弄,哥,他太危險了,我不希望你再冒險出事,卿兒就你一個親人了,卿兒不想你再有事。」宇凝卿音落淚落,字字句句動人心神,她發自肺脯的擔憂全寫在臉上,那份害怕失去的神色更讓人不忍心疼。
宇澤成輕輕的擁著她,安慰說:「你放心吧,哥哥不打沒把握的仗,有北倉與西召出兵相幫,我們一定可以重新奪回東蘺。」
他在說什麼?北倉與西召出兵相幫?略微的推開他的胸膛,宇凝卿凝神問著眼前之人,「哥哥,為什麼遼鳶攻打東蘺時西召與北倉袖手旁觀?現在東蘺盡毀,西召與北倉又說出兵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