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接得很快,否得也很乾脆,那麼自己的要求也真是『妄想』了,現在輪到宇凝卿問,「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已是你遼鳶的俘虜,也正向你期望的那樣受你欺負,雲佩你無用,沒有它,我不照樣讓你折磨嗎?」
口口聲聲『欺負』,口口聲聲『折磨』,聽得軒轅琅真是有想要她性命的衝動,這個不實好歹的女人,看來是公主當得太長,不懂得向人服軟,滿腔的怒意無從喧洩,面對著宇凝卿豁亡的眼神,軒轅琅終是控制不住自己,順手又給了宇凝卿一記耳光。
宇凝卿只覺得眼前一陣白茫與昏暗,耳中轟隆鳴鳴,視線模糊得影子重重,身子在傾倒在地的瞬間,驀然又讓人拖拽著移著,待她還不曾凝神反抗時,軟弱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一處微軟的地方,跌撞的衝擊讓她渾身似散了架般,連呻吟都變得無力。
軒轅琅不明白自己在氣憤什麼,連拿下東蘺前得到宇澤成犯境之事都不曾這般讓他生氣。
素素見到宇凝卿痛苦的模樣,忍不住上前靠近,卻得到陛下一聲遷怒,「不准靠近她,不是不怕死嗎?不是說做俘虜就得受折磨與屈辱嗎?本王成全你,你今夜若是死了還好,如果活下來了,俘虜的罪還有得你受。」
臉頰上的痛意清晰得很,熱辣的感覺就像在火煎烤,宇凝卿的聽覺已幾近消失,連模糊的視線也變得更加飄渺,只能隱約感覺有道影子,敘述完彷彿來自遙遠天涯的聲音後,拂袖離去。
見到高公公與陛下離開,素素迅速走到小榻前蹲下,語帶焦急與責備,「我說傻凝卿,陛下的威儀豈是我等可挑釁的,你就不能服個軟嗎?」
有宮婢走到素素身邊,輕聲問,「素素姐,凝卿的臉都腫成這樣了,要不要奴婢去拿藥呀。」
「你不要命就去拿。」她也害怕宇凝卿出事,可是方才見陛下的盛怒,那可是至陛下登基之後就再未曾見過的。
宮女用可憐的眼神望了一眼宇凝卿,便緘言退至了一旁,素素輕輕的歎了口氣,「陛下今夜的餘怒怕是沒那麼容易消去,凝卿呀,此番我是無能為力了,是生是死,就要看上天的意思了。」
上天的意思?上天現在仍是瞎眼的,如若不然,今夜就讓她魂落黃泉罷,合上眼簾,宇凝卿再也聽不見素素在說些什麼,她只覺得好累,好累,一丁點兒都不想動。
夜太漫長了,慘淡的月光稀薄得可以,就若此時龍榻上喘息不定的呼吸,宇凝卿高燒不退,嘴中喃喃自語,皺緊的雙眉,不難看出她正在什麼樣的夢裡掙扎徘徊。
御醫來過了,診斷結果是因為受到恐嚇與驚嚇過度,神智崩潰所致。敷在臉上的藥,隨著流淌似淚的汗水散去,素素一直守候在榻邊,一絲不苟的照顧著。
破曉將至,軒轅琅已著好朝服準備上朝主持朝政,臨行前,熬了一夜的他再次站在榻前,神色全無的凝望著床榻上神情痛苦的人兒,少頃,卻並未餘下隻言片語就行離開,素素微微的鬆了口氣,斜眸望著王離開的門口,若有所思的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