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濺濕了案台,濺濕了奏冊,可茶盞卻並未如宇凝卿所想的那樣砸到軒轅琅,甚至連他的邊未碰到就被他抬手一擋身碎於地了,驟然站起身來,將捏著宇凝卿的手腕一拉,宇凝卿毫無預兆的俯倒在地,舊傷處又被磨破了,忍痛含淚回眸時,聽到軒轅琅戲虐的言道:「本王早提醒過你,想要本王的性命就得一舉成功,否則你付出的代價絕不會比你皇姐輕鬆,既然你不願等到身上的傷好,提早挑釁本王的耐性,那本王就成全你,你不是對英洪一見鍾情麼,本王就這將你賜給他。」
軒轅琅說完,朝著門口一聲朗喚,「來人,把英洪把本王叫回來。」
自始至終,宇凝卿未擲下一語,卻被軒轅琅霸道的為她做著決定,他的憤怒莫名其妙,卻也沒有必要去追究原因,只因他是蠻夷之主,蠻橫無禮,杯盞的碎片離手不遠,宇凝卿趁軒轅琅抬頭之際捏了一片在手心裡。
不消片刻,英洪便走進寢殿中拱手一禮,「王有何吩咐?」
軒轅琅凌厲著眼眸言道:「本王將這賤人交給你了,就跟東蘺長公主一樣,隨你處置。」
這英洪仗著妹妹是軒轅琅的寵妃,雖有幾分帶兵的本事,可平日裡卻作威作福,又好色至極,所以進他府門的女人,多數都是被他折磨至死,實在受不住的便懸樑自盡了,此時見陛下將俯在地上這般如花美眷賜給他,自然感激萬分,「臣謝陛下恩賜。」
英洪這一謝,卻突然讓軒轅琅心中虛了一下,見他斜眸不懷好意的盯著宇凝卿,甚至連殺他的心都生了幾分,疑惑自己怎會滋出這樣的想法,在讓自己反悔之前,立即揚了揚手,示意他趕緊將宇凝卿拉出去,而英洪,也真是領命將宇凝卿拉出了寢殿,軒轅琅直直的盯著英洪拉住宇凝卿的手,渾身四溢著一股他自己都難以否認的殺氣。
軍中何時出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英洪他不曉得,只知道在回遼鳶的某一日,他去王的帳房稟事時,淡淡的掃了一眼,但也只需那一眼,這個女人的羞花閉月之容,便深深的印在腦漲裡,更驚為天人,可是,既是在王的帳中,那便是王的女人,儘管王不見得對她好,讓軍醫用遼鳶國最好的御藥為她治傷亦是事實。
他自然不敢打這樣一個女人的主意,要知道得罪了王的下場,那可是無比淒慘的,與女人相較,他到是更惜命些,反正這輩子嘗到了東蘺國長公主的滋味,也不枉此生了,沒料到他走運,老天賜他不間歇的艷福,丟了個長公主,王又送給他這廝美人,讓他怎能不感歎世間的美好。
掌心讓杯盞碎片刺破,能感受到那淺顯的疼意正逐漸加深,由英洪一路拉著,宇凝卿厭惡的盯著他出來軒轅琅寢殿後的一臉飽含猥瑣的笑意,想到皇姐曾被他凌辱,就恨不能淨掌心的杯盞碎片狠狠的刺進他的身體,可是她也清楚,自己不過一介女流,除非出奇制勝,否則,根本毫無半點如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