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來啊!說實話,我想撕你這張破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信不信要是你的嘴被撕爛,有人會放炮慶祝呢?
不過話說回來,真要去撕你的那破嘴,我還嫌髒,不小心給我帶點什麼病毒病菌什麼的,那我這輩子還要不要做人?」家寶滿臉嫌棄的看著她,好像她就是個病毒源。
這更把家欣氣得半死,這死東西連罵人也罵得這麼毒!還說自己的嘴,她的嘴連自己的都不如。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怎麼說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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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男的病越來越嚴重了,補藥不能亂吃的,再吃除了吸收不了不說,反而會影響和刺激病毒的蔓延。
家玉不死心還在給林正男不停地喝著據說包治百病的『神水、神藥』,不過這些東西花銷特大,因為他買了房子,林正男夫妻自然不會讓他花一分錢,當然也有家慶的幫補。
這些神藥裡有『無極限、骨營養素、元明丹、清華紫光和他也叫不上來的東西』……6。7種之多,都是保健品。林正男一天幾乎吃完藥就快吃飽了。
因為王潔是個坐不住的女人,她需要出去活動,所以家寶每天陪在他身邊。儘管她不想讓林正男喝那些所謂的神藥,但是各盡各心,她不能剝奪了別人盡孝的權利。
就這樣,林正男從治療開始,到現在有整整11個多月了,他的病情一天天在加重,現在一直積極配合治療的他,也開始厭惡那些讓人討厭的靈丹妙藥。
要不是王潔和家玉再提醒,家寶和林正男更願意忘記那些藥物的存在。
林正男真是吃藥吃怕了,家寶卻是看他吃藥心疼啊,明知道不行了,還給老頭喝那麼多沒用的東西,她情願把那些錢給老頭都買成好吃的供他吃喝。
再林正男生病後,家慶為了完成林正男想住新房的心願,刻意和妻子給他們夫妻買了一套市中心還在建造的住房,家寶每天沒事就和林正男規劃新家。
隨著身體的不適,林正男也真正意識到自己是真的不行了,過去自己一直牴觸和不願相信的事,一件件浮現在眼前。他不再抱任何幻想相信自己還能好起來。
他不在熱衷新房的規劃問題。以前自己還會時不時拿出看看的設計圖,現在就算家寶拿出他也不看了,那房子已經被他徹底打入了冷宮。現在他更多時間在回憶過去。
已經大便不出來的他,一天要上好多次廁所,每次還得借助身邊的人的幫組才拉得下來,這事大多成了守在身邊家寶的責任,就這樣他每次還是大汗淋漓。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得嗜睡,慢慢連人也有時認不清楚,這天,王潔又出去了。
家寶照樣陪著林正男。剛餵他喝下水,他拉著家寶的手輕聲道:「剛才那小女女是誰?」
家寶奇怪看看他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她?」除了她家裡根本就沒外人來過。
「我嫌她煩!沒事老在我跟前晃!」他說的神神秘密的。好像不想讓他說的人聽到似的。
「她對你不好?」
「不是,就是嫌她麻煩!」此時的他,一副純真的樣子,就像不知人家疾苦的孩子似的。看上去是那麼單純可愛。
「她是為你好啊,怕你餓著,怕你渴,你嫌她煩的時候告訴她你想休息,好不好?」家寶輕聲哄道。
「哦!那她是誰?」他不死人的問道。
「你女兒家寶啊?你不認識她了?」家寶很傷心,爸的情況越來越遭了,現在居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家寶……哦,家寶啊!呵呵呵,我差點忘了!」他呆呆的笑了。樣子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我是誰?」家寶輕聲問道。
他盯住家寶看看,搖搖頭,「不認識!我好疼!」癌症的疼痛已經發作一段時間了,每隔四個小時林正南就要喝一粒嗎啡來止疼。
你別看林正男有時不認識家寶、家玉,可是不管哪次,只要家欣來,他不看人也會知道是她。
這一點讓家寶和家玉頗不解,每天一直守在身邊,陪著他的是他們,可是他卻不認識。難倒真是因為家欣是他最愛的孩子嗎?
「家欣又回來了,她好煩,每次回來都亂死了。」說歸說,這段時間他也不是很配合喝藥,有時還得家玉逼著。
可是只要是家欣餵藥,林正男總會毫不猶豫,乖乖喝下。
聽說紅衣服避邪,妖魔鬼怪不近身。原本不迷信的家寶,已經有段時間沒在打毛衣毛褲了,現在為了給林正男織件衣服又一次拿起了針線。利用每天的休息時間給爸爸趕工編織毛衣。不用機器織她是為了盡自己一份心。
茜兒上初三了,因為家寶和晉祥顧不上管她,爺爺又十分溺愛,這孩子沒人督促學習很不自覺,從全班第6至8名的水平,一下子滑到了28名。家寶就算再著急,也沒了辦法,現在就算想給孩子補課也沒時間。
茜兒每天早上6:40就走,中午回來吃飯後,又忙著寫作業,還來不及休息一下又該上學了,晚上回來就21:10,吃過飯寫會作業就差不多24:00,一周也就星期天下午休息半天,晚上又得上自習。別說家寶忙了,孩子比她還忙。
這段時間林家事多,方家反倒平安得很,方滿堂除了中午做飯,也知道心疼人了。
家寶和晉祥終於感到了家庭的溫暖。再傷心難過之餘,家寶的心也在慢慢融化。
想想其實方滿堂也不錯。她和晉祥倆人都是不求回報的人,知道人家對自己有點好就很滿足了。
眼看著家慶買上的新房馬上就快完工了。大傢伙都希望能再這時讓林正男再精神一次,可是他已然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這天,林正男向安排後事似的,讓王潔和家寶聽他說,他把家裡人和親戚數個邊,還把他們每個人的習性和特點一一交代一遍。說完累的倒頭就睡。
這陣子,見林正男的樣子,王潔往外跑的頻率比以前還多,她看見這樣的丈夫心疼傷心。再家寶的婉轉提醒下,王潔一步步看清了自己丈夫的病情,也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家寶怕太突然,王潔不能接受,不管如何老倆口一輩子風風雨雨相伴著走了過來,再說,王潔很愛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