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將頭探出往後看了看。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馬上,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後,那麼冷的風,彷彿絲毫都沒有吹到他身上。
林雨辰狠起心腸縮回頭,將自己埋在被子裡。
是他自己要跟來的,她為什麼要擔心?
說是這樣說,可腦子裡的念頭卻是控制不住地——
他就這樣跟著,沒遮沒擋的,會不會生病?
哼!生病也不管她的事!生病了走不動正好,免得跟在後面煩人!
但是他好像沒有隨從呢,生病了誰能照顧他?
哼!他是雲西王,暗中自然有人接應!
兩種思想在腦子裡劇烈地撕扯著,弄得她頭痛欲裂;被子裡像鑽出無數根刺來,刺得她坐臥不安。
正在這時,車伕突然叫道:「客官,又下雪了,看來我們得加快趕路了!」
啊?下雪了?
那不是更冷了?
心終究是無法控制地軟下來。
「把車停下來吧!」
「客官,怎麼了?」
「叫後面那位公子上車吧!」
「呵呵,好勒!小得就知道客官狠不下心來!」
林雨辰頓時無言!
原來就連不知道她身份的車伕,也能明白她的心思啊!
「吁——」
車伕喚了一聲,馬兒立刻聽話地停下。
車伕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司馬雲龍,樂呵呵地喊:「公子!我家公子叫你上車!」
司馬雲龍一聽,唇角慢慢漾起了笑容:他就知道,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沒關係,我不冷,謝謝你家公子的好意!」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林雨辰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他願意冷就冷唄!我們走!」
一時心急,也忘了壓低聲音。
車伕愣了愣,笑了:「客官,原來你是女兒家呀!」
還好隔著簾子,雖然尷尬,林雨辰卻回答得很從容:「路途遙遠,以男裝示人自然方便許多。」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小的還是稱您為客官吧!」
「隨你!」
「客官,後面那位公子跟得這麼緊,不會是您的夫君吧?」
林雨辰心裡一跳,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別亂說!」
「那位公子從昨晚三更起,就沒離開過馬車左右,想必,是怕你不告而別吧!」
三更?
這麼說他昨天整晚都沒睡?
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自作自受!」她忍不住賭氣地說了一聲。
車伕理解地一笑:「呵呵,果然是夫妻賭氣啊!小的看那位公子是很誠心地跟著,您就不怕他在外面凍著,哇,這雪又下大了!」
林雨辰掀開車簾一看:果然!剛才還飄飄灑灑的小雪,轉眼就成了鵝毛般的大雪。
車伕的帽子上,肩膀上,都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
那個傻瓜!
叫他坐車他都不做!難道不願意和她坐一輛車嗎?
如果這麼嫌棄,又何必眼巴巴地跟著?
腦子裡更亂,心裡有無數只爪子在撓,被子裡軟刺更多……他為什麼不願意坐車?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生氣,終於忍無可忍地吼道:
「停車!」
三下兩下就跳下了馬車,等那匹棗紅馬走到跟前,對著馬上的人便是一頓臭罵!
作者有話說(親們放心,這些字是不計費的):
《洞房》已經接近尾聲,宣後面的文字,還想表達一個意思,大致就是說「一個男人愛你有多深,對你的包容就會有多大」,是想借雪霓裳來表現這個意思的,因為咱們龍龍不愛她,自然就沒有心思去關注她。
但按照以前的思路,這樣寫下去,至少還有三萬字,實在是太長了,不知道親們是否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