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鹽使的案子,經臣弟前前後後半年時間的審查,現在已完全告破。在左宗寶五位寵妾那裡,分別查到一部份賬本,據不完全統計,前後五年時間內,左宗寶貪污金額高達八百七十多萬兩白銀……皇上覺得:臣弟量刑時,要不要考慮其身後的諸多因素?」
墨之舜侃侃而談,墨之堯卻對著一本奏折發著呆,眉梢之間,微微透著一股暖意——是的,他又一次不自覺地想起,她貓在懷裡睡著後的樣子,那麼毫不設防的臉寵,那麼恬靜柔美的五官,他的心,在那一刻,幸福極了!
無論她惱他也罷,恨他也罷,欺騙他也罷,算計他也罷,只要,她還在他的懷裡,他就是滿足的……
見他半天不應,墨之舜又叫了一聲:「皇上?」
墨之堯回過神:「哦,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四弟要是覺得棘手,可以叫上新科狀元顧思遠,此人足智多謀,是塊好料!」
「哦……」墨之舜有些訕訕:「好吧!」
為什麼,他總感覺大哥的走神和林雨辰有關?
光是那溫暖的眼神,他都十幾年沒有看見過了,難道,雨辰終於接受大哥了?
想到這個可能,墨之舜心裡陡然覺得有些酸,走出御書房的瞬間,臉色都陰沉了幾分。
「小紀子?」
「哎,四王爺有什麼吩咐?」
「昨晚皇上去哪位娘娘那裡過的夜?」
「回四王爺,是東月國美人楚姑娘那裡!」
果真如此!
雖然明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墨之舜還是覺得憤憤不平。
其實這位爺就是心裡不平衡,所有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特別是女人!若當時什麼也沒有發生,他和林雨辰就這般平平穩穩地成了親,還指不定能新鮮幾天呢!
男人對於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往往都不會太珍惜,偏偏中間發生這麼多事,冒出一個又一個人來跟自己搶,這一搶,便越來越有意思了——也不能說他沒有付出過真心,至少他動心的那一刻,跪求賜婚的那一刻,都是絕對地真心的,可是,他的真心能維持多久呢?否則,又怎麼會選擇背叛?
心情一團糟,腦子也亂七八糟的,不知不覺,竟然就走到了翠霞苑院外。
心裡一驚:要是被人看來,大哥那裡少不了又是一番解釋!
正想抬步離開,猛然間聽見院裡傳來一陣銀鈴般地笑聲:「美雲!不要推了!太高了!太高了!」
「小姐,不是你說要好好玩的嘛!你以前膽子可沒這麼小!」
「好美雲,別鬧了……啊!別推了!」
鬼使神差地,他又折了回來,避開暗衛的位置,看看四下無人,輕輕地躍上附近的大樹……
墨之舜自己也汗!
他現在這樣的行為,算作什麼呢?
偷窺?
可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那個甜美的聲音,對他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於是,找了一處絕佳的位置,他一眼就看到了——
白色輕紗的裙裾,如墨玉般披散的長髮,甜美可人的笑臉……真美啊!
可是,他越看越惱火,這本來都是屬於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