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這個爐子給你,暖暖手吧!」
福全拿了個手爐過來。
林雨辰抱著那個爐子,手指的知覺才開始一點點恢復過來。
這,就是所謂的雪中送炭吧?
只說句謝謝難免顯得太過淺薄,她朝福全笑笑,將這份感動留在了心底:如果有機會報答的話……是的,如果!她只能在心底想著這個詞。
風更大。
剛才還輕輕飄舞的雪花,轉眼間,變成了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潔白一片,擋住了林雨辰的視線。
剛才站立的地方,雪已經積起了兩寸厚。
放眼望去,偌大的一個皇宮,竟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並不是因為被遮住了視線,而是因為,就連最低等的丫環,也躲在屋內取暖——可憐的林雨辰,此刻,甚至連個丫環也不如。
早已經過了午膳時間,那個人,還是不見出來。
頭開始昏沉起來。
她在心裡歎口氣,揉著酸痛的腳,坐在了台階上,雙手,將爐子抱緊——這個冬天,為什麼會那麼冷?
屋內。
墨之堯吩咐福全,將御書房的奏折,統統搬到這裡來。
一整個下午,那雙濃眉,時而皺起,時而舒展,手上的筆,卻一直都沒有停歇下來。
終於,墨之堯擱下筆,揉揉太陽穴:「福全,今天是二十了?」
「回皇上的話,今天已經是二十一了。」
「後天就過小年了,柳貴妃那邊怎麼樣?」
「回皇上的話:皇上下旨後,柳貴妃不曾離開如意宮半步,算來恐怕就這兩日,就要誕下小皇子了!」
生在帝王之家,子嗣是非常重要的。
但不管子嗣再重要,有點頭腦的皇帝,播種時都會非常謹慎。
柳家從商,富可敵國,對墨之堯百利而無一害,因此,柳貴妃的榮耀,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而嚴家,手握兵權,既不能得罪,風頭也不能太盛,至少,嚴玉姝短期內就不可能懷上龍子。
「等會兒把那條極地雪狐斗蓬送過去,讓她安心養胎!」
昔日的好姐妹,如今已勢同水火。
後宮並不太平,墨之堯卻很樂意看到這個局面。
「奴才這就去辦!」
「等等,給朕換杯茶!」
「皇上,這茶剛剛端上來,是皇后娘娘特地吩咐奴才泡的,您還沒喝呢!」
皇后?墨之堯凌厲的眼光一掃:「大膽!」
福全雙腿一軟,立刻跪到地上。
「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皇上請息怒!奴才絕不敢搞錯!」
福全在心裡嘀咕:這是第二次一提皇后娘娘,皇上就馬上發火了,看來,皇上對國丈的意見,真不是一般地大!
「以後,朕的飲食起居,由你親自安排,不可假於他人之手!」
「奴才記住了!」
「還有,以後皇后也罷,柳貴妃也好,她們送的東西,沒有經過朕的同意,一律不得拿進來!」
自古皇帝都多疑,看來,墨之堯也不例外。
「是!皇上,奴才記住了!」
「下去吧!」
「是!」
可福全剛出去,又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啟稟皇上,林姑娘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