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城門口,炎琨就摀住俏兒的臉轉身走了。
「怎麼了?」
「城門上貼著你女扮男裝的畫像,官兵在查人。」炎琨簡潔地說。慕容懿動作還真是快。
「那怎麼辦?」
炎琨笑著看她:「易裝你是最擅長的。」
……
一輛馬車穿過人流不息的集市,很快來到城門口。
「停下!」一個士兵做了個手勢示意停車,看了一下車伕的臉,「車上是什麼人?」掀開車簾,車上是一個妝容麗質的年輕女子及一名老太。
老太啞著聲音說:「官爺,這是我兒媳,我們出城去探親,麻煩放個行吧。」
這女子身量高挑,頗有幾分姿色,上頭說畫像上的人為女扮男裝,較為嬌小,二人不像。「走吧走吧~」
「駕!」車伕駕車離去。
離了城門好遠,俏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哈哈,我的化妝技術不錯吧?」這樣看炎琨還真像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美人~ 讓爺親一口。」說著就「吧嗒」在炎琨臉上親了一下。
炎琨好笑又好氣地看著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居然讓他化成了一個女子,「暗行,前面的溪水停一下。」
「是。」
臉上的妝真讓他難受死了。下了馬車,炎琨拉著俏兒走到溪邊,洗掉臉上的妝。「好了,回馬車把衣服換了。」他可不想穿這麼彆扭的衣服,看著也難受。再行一段路,就差不多到祁國的邊境了吧。
趙哲宇發現城門之類的地方都貼有她的畫像,才明瞭並不是移居別處,而是她不見了。哼,慕容懿以為很少人見過她,就不知道她是他所封的黎貴人了?他該繼續尋找她還是先趕回和越……
趙哲宇?林霄勝見到趙哲宇的身影趕緊閃躲到一旁。沒想到俏兒會自己逃跑,他原本已經放信鴿通知了甯王,不知他是否收到。她這樣亂跑,又碰上趙哲宇怎麼辦?不行,他要跟著趙哲宇。
到了祁國邊境的一個城,天色漸晚,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再趕回傲國吧。為了不易被其他人認出來,俏兒還是化了輕便的妝。看著炎琨的臉上那帥氣的十字刀疤,俏兒滿意地點點頭,像浪客劍心的一樣。
「閃開閃開,知府老爺經過。」前面一個騎馬開路的大喊。後面跟著一頂轎子和幾個衙役。一隻手把窗簾掀開來,露出個臉看了一眼,又放下窗簾。
俏兒如被什麼東西擊中,炎琨看她的表情皺了皺眉:「看見誰了?」
「以前在祁國的一個朋友。」居然是光宗。
「走吧。」
走到一個小街道口,一群人朝他們沖刷而來,「著火啦!」差點把他們衝散了。旁邊一個宅院燃著熊熊大火,煙霧四散。
「衙差大人,那邊有人縱火。」
幾個衙役在舉報人的帶領下趕了過來,「誰縱的火!?」
熙熙攘攘的圍觀群眾沒人做聲,剛剛的陣勢亂成一片,人又太多了,誰知道是誰。
突然有個聲音:「大人,看這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附近,還遮著臉。」指著俏兒他們。
「你們,站住!」
俏兒幾人回過頭。
「不好啦不好啦!」又一個人從宅院衝出來,「燒、燒燒死人了!」
啊,「你們看好這幾個人,阿四去通知知府大人,阿五隨我來。」那個衙役的頭兒領了個人趕往案發現場。
沒一會,知府大人就到了,「把這幾個人也帶過去吧。」
大火已被撲滅,一片煙熏火燎。環顧了一下現場,「這幾個就是嫌疑人?各自報上姓名、身份。」
「回大人,民婦陳氏,系死者之妻,燒死的是我丈夫,大人可要為民婦做主啊!」那婦女哭道。
「奴、奴家張氏,是老爺的妾室,請大人明查此案。」張氏嗚咽著,哭得梨花帶雨。
「你們兩人為何遮擋著臉?」
俏兒沒敢出聲,她怕光宗認出她的聲音來。
炎琨:「面貌醜陋,不敢示人。」
「無妨,但摘下蓑笠。」
炎琨拿下蓑笠,俏兒還站著不動。
秦光宗皺眉。
一會,俏兒才慢慢拿下。旁人議論紛紛:一個臉上有刀疤,一個臉上長大麻。
光宗一驚,是唐玉!雖然他臉上多了很多大麻點,但他還是認得出他!心情分外激動。可他怎麼會捲進這案子?不能認他,否則外人會說有失公允。斂了斂內心的激動,正色道:「當時還有哪些人在場?」他聽說唐玉辭官返鄉了,卻不知道皇上此時為何要貼上他的畫像尋他,莫不是他犯事了?
「回大人,都在這了。死者的家眷、家丁以及大火發生時在附近的都帶來了。」
甲:「大人,不關我的事!我是路過的!」
「也不關我的事,請大人明察秋毫啊!」七七八八的聲音。
「大火燒了多久?」
「不久,據家丁說不足半個時辰,起因是廚房失火。」
「廚房失火一路燒到院子來?」恐怕是有人故意引的火,「屍體驗過了嗎?」
「驗過了,身上無傷。應該是燒死的。」
光宗沉思半響。
俏兒多嘴了一句:「不一定吧?如果是中毒呢?」
很多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光宗:「能不能驗出是活活燒死的還是死了才被火燒?」
「這……」
「看看他口裡有沒有煙灰?有就證明是活活燒死的。」俏兒冷靜地說出了這一句。
光宗:「什麼原理?」
「因為人活著還要呼氣吸氣,被火燒肯定會有煙灰進入口鼻。死人就不會了。不信你們可以找兩頭豬做實驗。」
不愧為狀元,光宗暗暗讚歎,「檢查他的口鼻!」一聲令下。
「大人,死者口內沒有煙灰。」原來人在起火前就死了,大火只是掩護,「而且指甲縫裡有女人的脂粉。」
「大人,死者旁邊發現了這個。」
光宗拿過來細看,是個燒焦了的細小珠花,「哼~ 看來不是死於意外。把人都給我帶回衙門!」
……
媽呀,累死他們了,陪著他們受訓審了三天,耽誤了回傲國。好在案件已經審清,與他們無關。
「唐玉!你們要走了?」光宗跑來。
「原來你認得出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呢。
光宗瞄了一眼放在唐玉腰上的手(炎琨的),這,世風日下……難道唐玉也…好這口?「我想知道為什麼皇上要尋你?你當初為何這麼快就辭官了?」上頭有令,誰看到這人就及時上報,他不知道唐玉是不是犯了什麼罪,以他的品性應該不會。
「我本來就不喜歡當官啊,你也看到那畫像了?……你沒有通知皇上吧?」
「沒有。」
「哦,那就好,你就當做沒見過我。我們得回去了。」
不多住兩天?卻沒說出,「嗯,好……」他們似乎生疏了,「後會有期。」
「嗯,你有空的話也可以來傲國哦,我會盡地主之誼的。」俏兒甜甜地笑著。
光宗見到他的笑容心情也爽朗起來,唐玉還是那麼陽光:「嗯,好!再會。」
炎琨拉著俏兒轉身走,沒多時便被一個人拉住。二人回頭一看:慕容懿正拉住俏兒的另一隻手。
俏兒的眼光向光宗飄去。
光宗也吃驚一般地搖搖頭:不是他,不是他通知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