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終於在午時趕到了護城河的岸口處。
河風徐徐,吹亂她的青絲。
歐陽輕塵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發覺,她今天似乎不一樣了,那偽裝的笑容不見了,反而是一種真心的笑,她一笑,她的藍眸便會自然的浮現出幾絲細碎的笑意。
他不知道是什麼令她在一晚之間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他喜歡這種真心實意的她,沒有任何仇恨,開開心心笑著的她。
「輕塵,這河風吹來,讓人感覺到很舒心呀!」她張開雙臂,高興的說著。
歐陽輕塵走到她旁邊站著,「是呀!這河風是如此的讓人感到舒心!」
翠紫和唐恆兩個依偎著站在遠處,也感受著這河風。
而莫叔與南風煜也站立在一般。
腥甜的河風,或許是因為她臉上那真摯的笑,變得更細膩了。
其實,根本就不是河風讓他們舒心,而是她臉上那久違的真摯笑意。
歐陽輕塵與翠紫他們相對一笑,默契般的點點頭,輕笑不語。
平靜的河面,突然出現幾個小黑點,緊接著出現的黑點漸漸增多。
定睛一看,卻發現,是船隻……
幾十隻船隻似乎從天空中跌落來般,突然就出現在河面上。因為船隻的出現,所以原來平靜的河面,不再平靜。
船隻浮動著,河水跳躍著,漾起波紋。
船隻似乎很有規律般,旁邊有幾隻巨大的船,船上的揚帆布上寫著一個巨大的「帝」字。而大船裡面的小船卻是在船頭上掛有這樣一個寫著「帝」的旗幟。
她轉過頭看了看歐陽輕塵,不解的問道:「輕塵,為什麼在四周的船是在揚帆布上寫字,而裡面的小船卻是在船頭掛著一個旗幟呢?」
歐陽輕塵看著越靠越近的船,解釋著說給她聽,「冰帝國的人稱船為舳艫,而歷寒的人喜歡稱船,久而久之,我也跟著叫這舳艫為船。」
他停了停,說到歷寒的時候,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她依然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憤怒仇恨的變化。他輕輕鬆口氣,接著說:「冰帝國的舳艫有幾種,一種是官用的舳艫,叫官艇;一種是交戰用的舳艫,交戰用的舳艫因為比較巨大,所以冰帝的人稱它為艨艟,還有一種就是普通老百姓用的舳艫,就叫做舳艫。」
「官用的官艇和交戰用的艨艟都是在揚帆布上寫著國家的名字,揚帆布上的「帝」就是冰帝國的國名。「帝」,寓意為真正的帝王。而民用的舳艫,因為比較小,所以一般都是在船頭插只旗幟便可。」
她點頭,「原來是這樣呀。」
在歐陽輕塵解說時,船隻已經靠近了岸邊,艨艟上走出來幾個官兵,恭敬的對著歐陽輕塵道:「屬下恭請殿下登船。」
歐陽輕塵微微點頭,「雪兒,我們登船吧。」
「好。」她凝笑。「那我們登船吧!」
他修長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而她也自然的把手搭到了眼前的手中。
輕笑,笑意如突破雲層的陽光,很溫暖,她回過頭,「翠紫,唐恆,我們走吧。」
「嗯。」兩人同聲的說著。
一步一步的登上了船,站在船頭處,她的心悄悄的顫抖了。
這次是真真正正離開歷寒了!
到冰帝國開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
午後的陽光炙熱如火,河面的風腥甜如水。
水火交立,讓人感覺到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