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輕輕的呼喊,歐陽輕塵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她,「雪兒。」
她的眼神遊移著,見到了歐陽輕塵手中那支斷裂的玉簫,似懂非懂的道:「斷……」
斷!
是呀,都斷了吧!
什麼都忘了吧!
忘記那個男子曾給他的關懷情意。
「吃飽飯了嗎?」握著玉簫的手放到了背後,然後,一陣細薄的煙霧瀰漫,接著,手中的那支斷裂的玉簫已經成了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嗯。」她呆呆的點點頭。
「那你去休息下吧。我就在這兒看著。」揉揉她的發,他溫和的說著。
「好。」點點頭,然後踱入了房內。
雪兒,我要如何才能治好你?
「輕塵……」進入內屋的她突然開口,然後白皙的手指著飯桌:「飯。」
明白她的意思,他笑笑說:「輕塵吃過了,雪兒先休息吧。」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呆回了床榻上。
關上門,歐陽輕塵站在院子的樹邊,藏在手指間的細小碎沫,被他一一吹落在地。
春日的陽光暖暖的照耀著,不知何時,樹上已經多了一種屬於夏天的昆蟲,知了。
「輕塵,你怎麼在這?」突兀,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回過頭,只見紫扇站在牆角處正看著他,而紫扇的身後,除了寧依兒外,還有一名老者,那老者的頭髮已經鬢白,鬍子也是白白的。
「我不放心,所以就趕回來了。」他輕言的解釋著。
然而,他越是這樣輕淡,紫扇就越覺得疑惑。
紫扇記得,那天韓叔跑來跟他不知說了什麼,他聽了後,臉色就不太好,接著他離開的時候甚至來不及和雪蝶說聲告別,就匆匆匆忙忙的和韓叔離開了。所以紫扇已經猜出了是能讓歐陽輕塵擔憂的事必定的大事,可是,現在他卻突然回來了。難道,事情有變亦或是雪蝶在他心中真的那麼重要?
其實,歐陽輕塵的確是趕回來的。
那天他離開後,心就莫名的一陣刺痛,眉目還輕輕的跳動著,接著,喝茶的時候,杯子直接摔落在地。一開始,他並不是認為她有事,只是認為是他的家人,於是他就快馬加鞭的自己一個人先回冰帝,讓韓叔尾隨後面而來。
密林鎮到冰帝國需要十五天的路程,然而他卻只用了三天的時間,不分日夜,輕功加快馬的火速趕回冰帝國。可是回到冰帝卻發現,原來都是一場騙局。而那時,眉目跳動的更厲害了,心中的那抹痛楚也更明顯了。
再一次,他打破了極限,在兩天時間內趕回了密林鎮,當回到密林鎮的時候,他因為體力透支而暈了過去,所以又耽擱了一天時間。
匆匆的進入寒府卻發現她已經得了失心瘋,憤怒在一瞬間凝聚在心頭,看著她那空洞的眼神,他的心就寂涼寂涼的。
「輕塵,他是木神醫。」紫扇在一邊說道。
木神醫!?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雖然他是一直呆在落梅閣,可是外面的消息他還是瞭解的。
「老朽沒有死。至於江湖上傳言老朽已死,只不過是老朽為了性命不得不選擇欺瞞罷了。」木神醫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道。
「不要說了啦,救雪蝶姐姐最要緊。」寧依兒出言打斷他們。
聽寧依兒這麼一說,他們才回過神來。
「木神醫,那要看你的了。」紫扇恭敬的對木神醫說著,然後領著木神醫就要往內屋走。
「且慢,現在雪兒很怕生,見到生人會忍不住大叫,打人,哭泣。」看著就快進屋的人,歐陽輕塵連忙上前阻止。
「說的也對。失心瘋的人第一症狀就是這樣,有點像個嬰兒,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害怕。」木神醫點點頭道。
「那要怎麼辦,雪蝶姐姐怎麼辦?」木神醫的話剛落,寧依兒便急急的開口問。
「這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說罷,從袖子裡取出四條紅線遞給歐陽輕塵,說:「這四條紅線你分別綁在她的手腕上,還有腳腕處。記住,決不能讓她看見你在她身上綁紅線。因為聽紫扇說,她曾說過血,害怕之類的話,紅色似血,所以,決不能讓她看見。」
「好,那我這就去。」接過紅線,歐陽輕塵回答著。
「嗯。去吧。綁了紅線後第一時間就出來吧。」看他推開房門,木神醫開口道。
「嗯。我知道了。你們先躲一下吧。不要讓她看到你們。」說罷,便踏入了房內。
只是,手中的紅線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