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撐著疼痛的身子站在房門,看著滿園的春色,心中黯然失色。
園子中的樹在春天的滋潤下漸漸生長了蔥綠而茂盛的樹葉,而園子中零零散散的生長著的不知名的花朵,引來幾隻白色的小蝴蝶翩翩起舞。
她依靠在門邊,眉目緊蹙,看著那幾隻圍著花朵起舞的蝴蝶不知在想些什麼。
春風靠著門邊吹過,吹亂她那散落的青絲。
很美的一副畫。
美的讓人不敢出聲。
「雪蝶。」終於,站在她身後的翠紫出聲了。
「翠紫,你說,紫扇他怎麼了?」在柴房時寒逸風告訴她說紫扇為了救寧依兒而昏迷不醒的這句話,她可沒有忘記過。
看著她那一臉的蒼白卻還要擔心別人的事,翠紫的氣就急速的上升著,「雪蝶,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多麼的蒼白,可是你卻還有空去擔憂別人?你看看……」
「翠紫,紫扇是救我的恩人,不是別人。」她打斷翠紫的話,輕輕的開口說著一個事實。
「好吧。算我說錯了。可是,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呀!你看你,身體明明就那麼虛弱,可是卻還要硬撐著身子來吹風,難道你就那麼不愛惜自己嗎?」
她發覺,現在的翠紫越來越像老大媽了,不過,這個老大媽的話,讓她很溫暖。「呵呵,翠紫,謝謝你。我的身體我瞭解。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可是……」
「別可是了,陪我走走吧。」說著,挽著翠紫的手便往外面走。
「雪蝶,我們還是別出去了,好嗎?」翠紫拉著她,頭低低的說著。
「為什麼?」狐疑的看著翠紫那低下的頭顱,她問道。
「沒有。反正我們不要出去就是了嘛!」拉著她又踱回房內。
翠紫有事瞞著她,而且,這件事,不簡單。「是不是寒逸風?」
「不是!」她話剛落,翠紫就立刻反駁。
「如果不是你反駁那麼快是因為什麼?」
「沒。沒有。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她的目光太過深沉,看的翠紫心裡一驚,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是不是他又把我禁步在方圓居?」應該不是吧,門邊都沒有侍衛在看守。
「不是,不是。」翠紫連忙搖晃著雙手否認。
「那到底是怎麼了?」
「自方圓居起,到林蔭湖止。」看了看她,翠紫把寒逸風的話告訴了她。
「什麼時候的事?」原來還是禁步,只不過,是多了一個林蔭湖罷了。
「就你在柴房昏迷回來的第二天。」
「又是禁步!?寒逸風,你果真只會做這種無謂的事嗎!?」自嘲一笑,可是心中卻滿是痛楚。出了方圓居,離林蔭湖不到一百米,那麼,她今後的日子就是只能在這一百米的路途中走動了嗎?
不,她絕對不會妥協的。
絕對不會!
「對了,翠紫,紫扇到底是怎麼了?」似乎想起什麼,她急忙問道。
「紫扇,他……雪蝶,說真的,我不知道。因為我現在已經沒辦法自由出入府落了。」
「他把你也禁步了!?」是因為要困住她嗎?
翠紫輕輕的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子。
「那麼翠紫是不是沒有再見過唐恆了?」
她的話,激起了翠紫平靜的心,翠紫沒有說話,可是那輕微顫抖的肩膀卻透露了翠紫的心情。
從背後擁著翠紫,她誠懇的說:「翠紫,對不起,又是因為我。對不起。」
「不,沒有的事。不關你的事。」
「我不信。走,我們去找他去。」
「我不去。」
「你不去我自己去。」說罷,便跑了出去。
看著那個跑遠的背影,翠紫無力的歎息著,然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