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徐徐,吹在密林鎮的街道上,很清涼,而且有種溫暖感。
「雪蝶姐姐,雪蝶姐姐,你快來呀!」遠處,寧依兒在一個小攤邊站在,對著遠處的她興奮的喊叫著。
眼眸帶著細細碎碎的笑意,三兩步走上前。
「怎麼啦?」原來這個小攤是賣髮簪的。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髮簪,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支在王府裡,她一直喜歡的髮簪。髮簪頂端的那只蝶,栩栩如生,碧綠中帶著晶瑩,晶瑩中還帶著點點亮澤,很是美麗。
寧依兒信手拿起一支髮簪,然後插上頭髮上,「雪蝶姐姐,你看這個髮簪好看嗎?」
「好看是好看。不過依兒現在還不適合用髮簪。」抬起手,幫她取下髮簪。
「為什麼呀?可是我看雪蝶姐姐有時也用髮簪呀。」
「因為依兒還太小。」如親姐姐般,她親切的挽著寧依兒的手,離開這個賣髮簪的攤子。
春日的太陽帶著些微熱度懶懶的照耀著這密林鎮的街道,為這熱鬧的街道再添上些光澤。
「雪蝶。」跟在她們身後的紫扇突然開口喊住她。
回頭,她不解的問,「怎麼了嗎?」
修長的指,指向一間茶館。
「你的親人。」言簡意賅的四個字,卻讓她的心頭一熱。
慌亂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清瘦的身影,不就是翠紫嗎?匆匆的跑進那間茶館。
「翠紫……」那麼一句平凡的呼喊,卻讓那個正在忙碌的身影僵硬了。
慢慢的回過頭來,入眼,那個特有的藍眸,很明亮。「雪蝶……」
「翠紫,真的是你!」說著,她激動的撲到翠紫的身上。
「雪蝶,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翠紫緊緊的抱著她。心裡默默地感謝著老天。
那天,中箭醒來後,她就聽唐恆說因為他跟她都受傷了,情形很危險,而八名黑衣人依然緊緊的追著,然而雪蝶卻把他趕走,只剩下雪蝶自己一個人在密林與黑衣人對峙著。第二天,唐恆去密林中找尋,卻沒有看到雪蝶的身影,而八名黑衣人的身影也不見了。她聽著唐恆說的話,心劇烈抽痛著。她一直不相信,那個美麗善良的女子就這樣消失了。現在看著她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她激動的落淚了。
「翠紫,你瘦了。」懷裡的人,明顯瘦了一圈。
淚流了出來,沾濕了翠紫的衣,也沾濕了她的衣。
「雪蝶,你也瘦了。你受苦了吧。」
「沒,沒。只是苦了翠紫了。」伸起玉指擦掉翠紫臉上的淚痕。
「翠紫沒事。真的。翠紫過的很好。」翠紫輕輕的說著。
再次抱緊翠紫,輕輕的吸取著翠紫給的溫暖,她帶著淚痕,輕輕的笑著,「雪蝶也沒有受苦。唐恆有沒有保護好你呀?怎麼還讓你出來工作呀?唐恆呢?怎麼不見他了呢?」
聽到她的問話,翠紫沉沉的低下頭,「唐恆在米鋪工作,因為當時我們身上沒有什麼錢,而且救治把錢都用光了。所以只能出來工作。」
再次緊緊的抱緊翠紫,淚流個不停,「翠紫,對不起,對不起。」
抬起她的頭,眼睛認真的看著她,「翠紫沒事!這些苦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只是苦了雪蝶。」
「哎喲,雪蝶姐姐,不要在這裡說了啦。回客棧再說。你看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寧依兒突然上前對她倆說。
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她輕盈的笑著,「嗯,嗯。依兒說的很對。來,翠紫,我們去找唐恆,然後先回客棧再做打算,好嗎?」
「嗯。」
跟著翠紫在密林鎮的街道走著,心裡暖暖的。
米鋪前面,唐恆正在搬著米。那個清秀的說書先生,為了翠紫,居然犧牲了那麼多。
她的櫻唇一彎,「唐恆。」
午後的陽光灑落,很隨意的照在她身上,卻讓她如同仙子般籠罩了一層光暈。
看著眼前的她,他咧開了個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雪蝶不會有事的。」
「呵呵……,唐恆,謝謝你照顧翠紫。」
清秀的男子,羞澀的淺笑,「不用謝。這是我的責任。」
「走吧。先跟著我回客棧,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如王者,她清淡的發出施令。
「嗯嗯。」
五個人,隨意的在街道上走著。
很耀眼。
特別是那個藍眸的女子,眼眸一閃一閃的,如清泉,如湖水,讓人願意沉浸在這汪清泉中,願沉浸在這池湖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