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撇下翠紫,再一次,一個人去了「落梅閣」。
梅花,依然是那麼香,那麼桃粉。她看到了他,那個傾城的男子,手中執筆,正細細的畫著。
「輕塵。」她輕喊。
聽到聲音,他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泛出抹笑,很甜,「雪兒,你來了。」
「嗯。」她走到他身邊坐下,眼悄悄的看了下桌上的畫。
梅林深處,梅花飄散,一女子正跳著舞,衣袖紛飛,絕美入境。再看那女子的臉,豁然就是她。頭,抬起,看著眼前溫和的人,輕問:「畫的可是我?」
他點點頭,「嗯。那天,你在梅林中輕舞,很美,讓我情不自禁的把你畫了下來。」雙手,拿起那畫,看向她,「不知雪兒喜歡嗎?」
一副黑白畫,但是卻如真實般,令人難以區分。「輕塵畫功真好。我很喜歡。」
「雪兒喜歡的話,那這畫便送雪兒。」他輕笑。
「那謝謝輕塵了。」湛藍的眸子滿是笑意。
冬日的陽光斜斜照下來,有種溫柔的感覺,讓人感到很舒服。
「輕塵,你可想離開這落梅閣?」她轉過臉去看著他,輕問。
琥珀般明亮的眸子輕輕黯淡下來,「雪兒為何這樣問呢?」
是呀?為何這樣問呢?總是覺得這麼一個傾城的男子,那麼溫和,應該是生活在那山林靜謐之地,並不合適生活在皇宮之中。即使,這片梅林是如此靜幽,可是,卻很傷感。
「輕塵並不合適呆在落梅閣。」順著自己的心,她回答。
不適合嗎?「雪兒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溫柔的輕問。
她沒有說話。梅花凌亂的紛飛著,如同她的心一般,凌亂的飄浮著。
他起來,進入屋內,然後又出來。手握著杯茶,遞到她眼前,杯中的茶正緩緩飄著熱氣。伸手接過,她輕點頭,「謝謝。」
「雪兒,你為何覺得我不適合住在這落梅閣呢?」茶香入鼻,很濃郁。
「那麼輕塵想離開嗎?」手握著茶杯,很溫暖。
他沒有回答,只是獨自飲著杯中的茶。熱氣上升,蒸薰了他的眼,眼中似乎蒙了層水汽。
「為何每次問你想離開嗎?你都不回答呢?」看他沒有回答,她有絲惱了。
「那麼雪兒是想我離開嗎?」他輕輕反問。
「是的。如果你想離開,那我便救你出去!」看著他,她雙眼堅定,沉穩的說。
看著她如此堅定的樣子,他心中的弦,動了,有股暖流,悄悄注入。
他輕笑,「雪兒是已經打算好怎麼來救我了嗎?」
一聽他這樣問,她窘境的低下頭。
「雪兒是沒有想好,是嗎?」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
她點點頭,「是沒有想好,但是,在這三天內,我會想好的。」
「為何在三天內會想好呢?」
在他身邊,讓她感覺很舒心,很溫暖,她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對他,她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一切告訴他。
「因為,我要離開繁城了。」
聽到她說要離開,心裡,似乎有點痛。「他允許嗎?」
他?「不知輕塵所言的他是誰呢?」
「寒寂言。」他淡淡的回答。
「他?他不知道我要離開。」看著輕塵那沉靜的眸子,她搖搖頭。
風漸漸大了,花瓣,紛揚起舞。
「雪兒可是他的妃?」他輕聲問著。
他說什麼?寒寂言的妃?她抬頭,看著他,「不是,我不是他的妃。」
不是?那她為何在宮中呢?「那雪兒為何在宮中呢?而且還可以自由出入這落梅閣?」
看著眼前這溫柔的男子,她突然有點私心的不想告訴他,她已經是有夫之婦。
黯然的轉過臉,「我是寒逸風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