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服務生將色香味俱全的一鍋蝦蟹粥端了上來,正欲將粥盛出,傑宏森卻阻止道:「等等。」
服務生依言停下動作,不明所以地望著傑宏森,只見他揮了揮手指,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安馨望著傑宏森,只見他伸手拿起一隻碗,親自盛滿粥後,遞到了安馨的面前。
「小心點,很燙。」傑宏森關切道。
安馨看著眼前盛滿了鮮蝦的粥,裡面看不到一根香菜,也沒有半點蟹的影子。
「謝謝!」
「不客氣。」
氣氛有些尷尬,有些怪異,這種看起來生熟,實際上又熟悉到骨子裡的感覺,使兩個人都感到彆扭。
「嘗嘗看!」傑宏森示意道。
安馨拿起勺子,將粥攪了攪,小口品了品道:「嗯,還是從前的味道。」
傑宏森暗自鬆了口氣,彎著嘴角道:「喜歡,就多吃一點。你瘦了許多。」
安馨的眼眶有些微酸,喉嚨有些苦澀,明明應該恨他,卻總是被他感動到恨不起來。
「我聽家裡人說,你加盟了二舅的汽配店,又免費送給小姑一套兩居室的房子,還有……」安馨放下勺子,紅著臉,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傑宏森一直沉默地看著安馨面頰漸漸紅透,看著她微皺著眉頭,不忍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都是我當初答應過他們的事情,你不必感到不安。」
「不。以前,我們是…現在我們…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一定要這樣嗎?我們之間,一定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對。我已經接受過你太多的恩惠,不想再欠你更多。」
「那好。既然要還,就還得清楚些。巴黎那一夜,你欠了我五百歐元;單身派對上,你欠了我一個吻;法庭外,你欠了我一份人情;還有你以前住過的那間公寓,因為你走後一直沒有辦理退租,所以房子一直空到現在,這期間的租金你要付給我,還有滯納金也要一併付了……」傑宏森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玩笑的樣子,認真的語氣,更是讓人覺得他正在仔細清算著帳目。
安馨始終沒有打斷他的話,直到……
「最後,你還欠我一顆真心。自從你消失後,我的心也跟著不見了,你得負責陪我。」傑宏森突然將身體向前傾斜,雙肘支在桌面上,目光深幽地凝視著安馨說道。
安馨的眼窩潮紅著,倔強的雙唇微抿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難以開口。
兩個人,相互凝視著,明明眼中都刻著深情,卻沒有人先妥脅。
最後,安馨驀地起身,想要離去,傑宏森機敏地跟著起身,一把將急走的安馨拉了回來。
「不准走!我不准!」傑宏森霸道地命令,卻帶著心虛的乞求,一隻寬厚的手掌,緊握著安馨不放。
「與公與私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沒理由再聽你的。」安馨執拗地想要掙開傑宏森的手,卻終是不成。
「沒有嗎?你和公司簽的合同還在有效期內,與公你依舊是我的屬下。你當初說分手就分手,並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和允許,所以,與私你還是我的女朋友。」傑宏森有些微怒地望著安馨的側臉,字句清楚地說道。
安馨聞言,猛然轉身,冷冷地說:「就算合同還有效,我也不會再為你做事,我會賠償違約金。至於分手的有效性,我想,一年前你已經用行動做了最好的證明。」
「什麼行動?」傑宏森抿著薄唇,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