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宏森溫柔體貼地在她睡前上一杯熱牛奶,小心翼翼地環抱著她入眠,偶爾也會笑得像個孩子似的要安馨講童話故事給他聽。
忽然之間,傑宏森的俊顏浮現在她的面前,他笑得陽光般燦爛,他沉默得冰山般冷漠。
可是,又一瞬間,那兩個曖昧的身影又鬼魅般地浮現,讓安馨痛了又痛。
一聲歎息,安馨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將一張字條壓在角櫃的手機下面,毅然離去。
翌日,傑宏森從睡夢中驚醒,一頭冷汗。
「安馨!」
驚呼聲,將他自己喚醒,左右環顧,卻只見空空如野。然而,不難發現,自己昨夜睡著的地方,並不是那間總統套房。
「這是哪裡?自己怎麼就睡在這兒了?」傑宏森慢慢回憶著昨夜去酒吧喝酒後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白蘭地後,好像看到了雅靜,接著,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雅靜?
傑宏森立即條件反射般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顧不得自己是何打扮,形象如何,風一般地飛奔了出去。
當他氣喘吁吁地來到總統套房門外時,幾乎不感伸手推門,他有預感,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然而,不想面對,也終要面對。
當傑宏森邁著慌亂的步子將房間搜遍的時候,無力地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陷了下去。
她走了?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難道,自己是個被施了魔咒的人嗎?
注定了,此生與幸福和溫暖無緣?
為什麼?
在失去了親情之後,還要讓愛情遠離?
這不公平!!
傑宏森銳利的眼睛閃過一道鋒芒,他緊抿著雙唇,他告訴自己,決不向命運低頭。
從前,他無力抓住親情,現在,他一定可以抓住自己的愛情。
猛然從沙發上彈起,習慣性地將手探進褲袋取手機,結果卻是空的。
狐疑之際,傑宏森一眼瞥見了角櫃上的手機,和它下面一張小小的白色紙條。
急忙彎身拾起字條看個仔細:我想過了,所以,我走了。不要來找我,就讓我們做回陌生人。安馨。
憤怒,心痛,慌亂,無力,所有不曾出現過的感受如巨浪般同時向傑宏森的心房衝擊著,他用力地將字紙捏在手裡,緊抿的雙唇像似要合二為一,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寒冷徹骨。
安馨,我們的愛情,不能由你一個人說了就算!
揮手,將觸手可及的物品傾瀉在地,不理會手掌間傳來的疼痛,不理會身後一片狼藉,傑宏森邁著大步,衝出了房門。
一路上,黑色奔馳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般狂奔著,那閃電般的速度,狂妄不勒的架勢,衝過無數個艷紅色的燈光,無視一切般地來到了安馨父母的居民樓前。
迫不及待地下車,隨手甩上車門,衝向了安馨家門前。
平定了呼吸,略微整理了衣著,抬手,按響了門鈴。
「誰呀?」隔著門板,傳來安媽媽略感意外的聲音。
「伯母,我是宏森。」傑宏森不失禮貌地回應道,門應聲開了。
「宏森來了?你們怎麼這麼早來?小馨呢?」安媽媽一邊詢問著,一邊探頭向傑宏森的身後望去。
傑宏森聞言,懸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她沒有回來!
為了離開,為了讓我找不到她,竟然與自己的家人都可以不告而別嗎?
「怎麼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安媽媽看著傑宏森失望地低垂下眼瞼,敏感地也覺察到了異樣,於是詢問道。
此時,安爸爸也已來到門關處,看著傑宏森額角滲出的汗水,關切道:「有什麼事,先進來再說吧!外面天冷,別凍壞了。」
說著,拉過安媽媽,讓出一條通往屋內的路給傑宏森。
傑宏森抬頭,有些愧疚地望著安家父母道:「謝謝!」
原本傑宏森是打算離開的,可轉念一想,既然安馨為了躲開自己連家都不回了,再找也是徒勞的。不如與安家父母談談,也許還有一絲線索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