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什麼?」傑宏森將車停好後,神態自若地問向安馨。
「我……」安馨將目光移向前方,雙手不停地翻絞著,活了二十六年,沒有像任何人主動表達過愛意的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將話問出口。
傑宏森看著如初戀少女般不知所措的安馨,忽然彎起了嘴角,將一隻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翻絞的雙手上。
「我很高興,你終於想清楚要做我的誰。」傑宏森難得一見地又露出了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身體略微前頃,輕輕吻了吻安馨滲著細汗的額頭。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安馨有些不自信地問。
「對。」傑宏森將安馨擁在懷裡,堅定地回答。
「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
「我知道。」
「我是個不會照顧人的女人。」
「我知道。」
「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
「我知道。」
「我……」
「噓…」傑宏森將一根手指抵在安馨柔軟的唇瓣上,輕聲地制止她往下說,「我都知道。可我的答案,不會改變。」
「為什麼是我?」安馨感動卻又不能置信地詢問理由。
「因為你是你,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如果硬是讓我找個理由,我只能說,只有你能引動我的心。」傑宏森雙手捧起安馨流著淚的臉,含情脈脈地說著。
情到深處,連甜言蜜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兩顆亟欲貼近的心,牽引著他們不斷靠近,靠近,直到唇齒相依。
當幸福再次敲開了安馨緊閉的心門,她默默祈禱著這一次可以天長地久。
愛情是有保鮮期,可是真愛卻可以永恆。
沒有永遠浪漫而熾烈的愛情,卻有平淡而雋永的愛情。
只是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太奇秒,真怕這就是一場遊園驚夢。忽然間,安馨睜開了雙眼,傑宏森有所感應地也跟著睜開了雙眼,「怎麼了?」
「我可以信任你嗎?」安馨渴望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傑宏森的心。
「我會讓你知道答案。」傑宏森目光堅毅地說。
安馨微笑著再次與傑宏森溫暖相擁,車內的空氣不再是凝結的暖昧,而是讓人舒暢溫馨的。
「如果你不打算回醫院,我可以批准你今晚回家。」傑宏森擁著安馨,心滿意足地調侃道。
安馨聞言立即從他懷中起身,嚴肅地說:「當然要回醫院。」
「你在害怕我?」傑宏森玩味似地笑問道。
「我為什麼要害怕你?」安馨紅著臉,用手草草地攏了攏頭髮。
「好吧!原諒你的胡思亂想,走吧,我送你上樓。」傑宏森見安馨火紅的臉上幾乎可以擰血,於是不再打趣她。
安馨聞言向窗外仔細看了看,原來他們已來到了醫院的樓前,尷尬之餘,也想要調侃傑宏森一番,於是道:「只有胡思亂想的人,才會以為別人也在胡思亂想。」
傑宏森聞言,忽而笑了起來,「哈哈,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怕找心理醫生和律師做愛人了。」
「什麼意思?你有職業歧視啊?」安馨當然知道傑宏森所指的是什麼,卻仍要理直氣壯地扭曲他的意思。
「不敢不敢。我只是在想,以後我在你面前會不會成為透明 人?」傑宏森調笑著說。
說者無人,聽者有意,傑宏森的話無意間使安馨想起了強尼曾經說過的話。
「不會。」安馨並不自信地說。
傑宏森像是察覺到了安馨的不自在,伸手撫了撫安馨的面頰說:「是也無所謂。因為你在我眼裡,早就是透明的。」
安馨百感交集地望著傑宏森,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說不出是感激還是感動。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讀懂自己了嗎?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