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唐似乎還沒有從那屍體靠墊的驚嚇中緩解過來,又看到了任嬤嬤的屍皮袋,直接翻了個白眼,便暈在了一旁扶著她的紫痕身上。
紫痕無奈的半攙扶著將她往我這邊拖,有幾分吃力,難怪說暈倒的人是最沉重的。
還沒等她拖到地方,一股清幽的藥草香味便散了出來——藍凌!
人未到,味道便已先飄到。
果然,過了數秒,一個衣裾飄然的男子便降臨在眼前。
「藍御醫,你終於到了,佳兒已經快不行了。」
看到藍凌,左丘翊便火急火燎的說道,不過——【佳兒快不行了】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每次受重傷,一定都會昏迷。可是這次破天荒的,竟然格外的清醒。
因為藍凌是大夫,翊也沒有什麼顧忌的,在藍凌為我檢查傷勢時,沒有絲毫的阻攔。
「傷,看上去不嚴重,其實非常惡毒,致使她的內臟受到了損傷,從而大量失血。」
藍凌的臉色,隨著一句一句的說出,一點點變得沉重、凝重。
「你的意思是····」左丘翊的臉色一下煞白,發出了顫音。
「不不不···還是可以治的!」藍凌明白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解釋道。
「怎麼治?快說。」平日那風度翩翩的左丘翊,渾然不見。
「需要兩個人的血。」藍凌的面色有些為難。
「哪兩個人?」左丘翊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陛下的,以及——太后的。」他說完,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
左丘翊愣了片刻,隨即說:「飄零,快去請太后。」
「是。」飄零一個轉身,便華麗的不見了。
我不解:「為什麼要太后的血?」
藍凌怔怔的看了我一眼:「因為,這是以毒攻毒的方法,一個愛你的人和一個害你的人,他們的血,是相剋的。」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疼痛雖然依舊在,我的精神卻依然很好。
「在這之前,千萬不能隨便的吃藥或者塗抹什麼東西,否則只能是適得其反。」
藍凌鄭重的對我——其實主要是對左丘翊說,左丘翊點點頭,摟著我的臂膀,又圈的緊了些。
「不過,陛下可以先用自己的血,淋在小佳背部的傷口上,可以讓她緩解疼痛。」
「啊~~怎麼會有這樣的方法。」我詫異的出言。
還沒等藍凌回答我,背上已經沁了一片冰涼,翊在自己的腕上,割了深深的一道口子,他的血不斷的滴在我的背上。
儘管疼痛感的確在消失,我還是很不忍心讓翊這樣犧牲。
「好了,翊,我已經沒事了。」
隱隱作痛,嘴上卻阻止他。傷在他,痛在我。
翊固執的繼續讓血流著,我投了一個阻止的眼神給藍凌。
「陛下,夠了。」
說罷,便強行將左丘翊的腕帶到他的跟前,小心的將淡白色的藥沫撒在他的傷口上,很快——便止住了血。
接著又往上覆了一塊兒純草藥的帕子,約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腕上那鮮紅的溝壑,就已經癒合如初了。
「哇,好神奇啊!」
此刻,好像背上沒有傷口一樣,驚歎出聲。
「呵呵~」
藍凌儒雅的一笑——悶騷型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