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才睡了不到半盞茶時間的我,被腳心處的瘙癢騷擾醒。
微微睜了睜眼,看到一團藍色,隨手就把腦袋下的枕頭砸了過去,又接著用被子蒙著頭睡去。
就睡了那麼會兒的我,突然被攪美夢,殺人的心都有了。那團藍色卻堅持不懈的在擺弄著我的腳心。
忍無可忍的我,調整好力度,狠狠的向後踹了一腳,隨即傳來一聲悶哼,縮在被子裡的我,奸詐的笑了笑,隨即將一部分被角枕在頭下,把自己包了個結實。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大脾氣!」一道陌生的女音。
不知道我有起床氣嗎?偏偏在我瞌睡的要死的時候來打攪我,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繼續裝鴕鳥,把自己捂在被子裡,堅決不露出來頭。
沒想到,那女性雖然住了口,不再叫囂,卻改上手了,非常野蠻的扯著我的被子。
我強硬的抵著牆,以跟她抗衡,卻不知為何,似乎完全沒有還擊之力,只是徒勞的進行著反擊,不多會兒,我可愛的被子就被搶走了。
秋日的清晨,不算寒冷,確是露氣甚重,猛地被抽掉溫暖的被子,不禁打了個寒戰,僅著睡衣在身的我,瞬間就困意全無。
揉了揉發酸的眼角,猛地起了身,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闖入的女人,一雙奇異的紫眸,深深的邪惡中卻透著星點的寥落;膚色甚雪,櫻唇似點,但如此美艷的容貌,卻蓋不住她的妖邪之氣。
我沉了沉表情:「你是誰。」
不知道為何,我總是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眼熟。
聽我這樣問,藍衣女子詭異的笑了:「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她那抹笑容——一種徹骨的恨意,從腳底湧上。
「怎麼能不記得呢,你害的婕雙目失明,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呀!」
我保持著一張笑靨,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陰狠,但眉梢的挑動更表明了,我絕對不是一個會忘記仇恨的人。
我陰森森的邊笑,邊朝她的身軀逼近,看來她也被我這媲美死屍的笑容嚇住,不住的往後退。
「說吧,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又為什麼來?」
她忽然停住腳步:「我是來找我藍凌師兄的,你自己沒關好房門,我就進來了。」
小王八蛋~不知道私闖別人的臥室是不對的嘛!
「你說咱們的新仇舊恨,是不是得一塊兒算算了。」
我不懷好意的活動著手腕和腳腕,她的臉上浮現出了恐懼:「你不是號稱毒聖嗎?當初下毒的時候怎麼不擔心以後會有人尋仇!啊!」
不知何故,她聽到毒聖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變得驚慌起來,絲毫沒有當初在青樓見到她時的囂張神情。
疑惑了起來,即使她現在隻身一人,絕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樣子,畢竟她用毒的手法還是很高明的,怎麼可能被我嚇成這樣。
那紫色的眸子,黯淡無光,像極了沒有生氣的布偶,我不在咄咄逼人,只是靜靜的立著,看著她反常的舉動。
這麼安靜,還是當初那個被撞一下就對別人痛下狠手的人嗎?
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眶溢出,這可驚到了我,最看不得女生流眼淚,而她又哭的分外淒婉,想要痛苦,卻努力的不發出聲音,狠狠的咬著自己纖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