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趕路,幾個人就沒有進到敦煌的鎮子當中,而且走的鎮子外面的戈壁。
幾個人剛剛繞過敦煌鎮,走出沒有五里地,就來到戈壁當中幾座石頭山中間。
幾個人默默地走著,突然程八聽到了一聲,短促的馬嘶聲,那聲音極短,好像馬兒剛叫了一聲,就被人堵住了嘴巴。
程八心中一震,這時有人有意的不讓馬兒嘶叫,程八在駱駝上坐直了身體,向四處看去。
只有遠遠近近的幾座石頭山。
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說有馬了。
程八的動作引起了秦通的注意,秦通也聽到了聲音,像程八問道:「哥哥,你又沒有聽見……」
程八點了點頭:「好像是馬嘶聲,可是只叫了一半,就好像被人堵住了嘴巴。」
秦通和程八四目一對,雙雙跳下駱駝。
從駱駝邊上的袋子裡,拉出了兩把長槍。
秦通快速的跑到了前面,挨個的通知了一聲,所有人都跳下駱駝,準備戰鬥。
駝隊在頭駝的帶領下依舊前進著,幾個人在高大的駱駝的掩護下,在駱駝身邊走著,一邊走,一邊觀察兩邊的情況。
黑暗中,那些石頭上光石嶙峋,很有點詭異的味道。
可是偏偏一個人都看不到,更加沒有聲音。
走了一會兒,馬佳俊勇來到程八的身邊,問道:「我說八爺,你有沒有聽清楚?」
程八點了點頭,少有的嚴肅和不容置疑的說道:「聽得很清楚,小貝勒,我敢肯定有人跟著我們,或者在監視我們。」
馬佳俊勇看著程八的表情,點了點頭。
無聲地向前面走去。
再往前走,有兩座石頭山夾著的一個山谷通路。
馬佳俊勇皺了皺眉頭,這種夾道是埋伏的最佳地點。
如果從裡面過,恐怕會有很大的危險,馬佳俊勇對艾爾肯說道:「艾爾肯,讓駱駝向東繞開峽谷。」
艾爾肯點了點頭,走到頭駝那裡,拉著頭駝向東繞去。
又走出不到二里路,秦通竟然扛著一個人跑了回來。
在一個大石頭的後面,艾爾肯讓駱駝停了下來。
秦通把那個人放到了石頭下面。
那個人雙眼緊閉,顯然是昏迷了。
馬佳俊勇指著那個人問道:「秦先生,這是……」
秦通喘了幾口氣,說到:「我剛才故意落到後面。查看情況。
真的像八爺說得,有人跟著我們,這傢伙騎著一匹馬,不過那馬的四個蹄子都拿布包裹著。
我在他的後面給他來了一下子,就給扛回來了。」
程八用腳把那個人踹醒了,那個人一醒來,就驚恐的看這幾個人。
程八蹲在地上,手裡面拿著短刀,在堤上輕輕的畫著。
那人看了看程八,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短刀,眼中閃過驚懼,說到:「別,別殺我!」
程八撇了撇嘴,冷笑道:「好啊,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好了我就不殺你!」
那人不住地點頭:「好,你問吧!」
程八想了想:「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
那人小聲地說道:「我叫李華,是我們頭讓我跟著你們的。」
程八皺了皺眉頭:「你們頭,你們的頭是誰?」
那人看著程八,卻不回答,程八哼了一聲:「你這態度,我只好殺了你!」
說著舉起了刀。那人嚇得雙手直搖:「別殺我,我說,我說。我們的頭據是我們的團長,我們保安團的團長。」
幾個人一聽都大為驚訝,這怎麼和保安團撤上關係了?
馬佳俊勇問道:「那你們團長沒有告訴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那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程八在李華的腰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罵道:「問你問題就好好回答,又點頭又要頭的,你什麼意思?」
李華疼得直咧嘴,分辯道:「我們團長沒說為什麼,我聽說你們是響馬,我們要在這裡埋伏拿下你們。」
程八狠狠的啐了一口:「放屁,你他媽才是響馬!我們是正經的商人。」
馬佳俊勇並沒有生氣,問李華道:「那你們團長有沒有見過什麼特殊的人?」
李華想了想說到:「對,是有個特殊的人,還是個洋人而且是個洋和尚,叫什麼我老是記不住。」
幾個人一聽,心中有數了。
恐怕還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山度士。
馬佳俊勇又問李華到:「你們團長在那裡埋伏的?」
李華搖了搖頭:「還沒有定呢,等著我回去報告你們的情況。」
文嘉明把馬佳俊勇拉到一邊說道:「這些保安團,都是當地的富紳花錢雇的,多數以前都是土匪,響馬。
山度士和他們勾結,我們恐怕這關難過。」
馬佳俊勇看了看李華,說到:「好在,這傢伙在這裡,他們還沒來得及設埋伏,只要我們到了青海,恐怕哪裡就不是他們的地盤了。
只是這山度士太討厭了,老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
文嘉明點了點頭:「那我們把這個李華怎麼處理?」
這時候艾爾肯過來了,對馬佳俊勇說到:「不對啊,貝勒爺。秦先生沒把那馬牽回來,恐怕這會兒那馬已經回去了。」
艾爾肯對於牲畜是十分瞭解的,幾個人一聽也都是一驚,那馬兒回去了,就說明李華出事了,那邊一定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秦通一拍腦袋:「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件事呢?」
馬佳俊勇拍了拍秦通的肩膀:「秦先生也不用自責,畢竟你對於騾馬不熟悉。」
文嘉明說道:「是啊,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快想辦法應對吧。」
馬佳俊勇略一躊躇,果斷地說道:「加速,盡量快走。秦先生,你那個傢伙綁好了,就扔在這裡吧。」
秦通趕緊按照,馬佳俊勇的吩咐辦了,艾爾肯也飛身跨上了頭駝,催動頭駝快走。
幾峰駱駝,在頭駝的帶領下,在黑夜中,向前飛奔。
可是沒跑出多遠,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了夜空。
幾個人的心都是一緊,紛紛把武器拿在手上,恐怕這回又是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