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拒絕了奎尼老人的再三挽留,翻過天山,像南坡走去。
南坡果然比北坡暖和,下了雪線植物也要茂盛許多。
幾個人下天山,一直走到塔里木河。
再沿著塔里木河,一路向東。
又走了很多天,可以看到一個個在隔壁中風蝕的石柱漸漸多了起來。
文嘉明翻出了那個從外國人手裡得到的地圖,看了看說到:「已經到了地圖上所描繪的地方了,這裡都是雅丹地貌。
這是羅布泊地區的特徵。」
馬佳俊勇請教到:「文先生,不知道什麼是『雅丹』啊?」
一邊的艾爾肯開口了:「我知道,『雅丹』是我們維語,意思就是『陡壁的險峻小丘』是不是,文先生?」
文嘉明笑著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
而且我們經歷過雅丹地貌了。
那個所謂的魔鬼城,就是典型的雅丹地貌。」
想像那個魔鬼城,幾個人還心有餘悸。
再向遠處看看,確實這裡儘是些形狀奇異、大小不等、由東北向西南排列有序的土阜、土丘。
土丘又乾又硬、櫛次鱗比,有的拔地而起,如柱、如樹、如竹、如傘;有的匍匐在地,似獅、似虎;有的怪異,像神、像魔鬼;有的肅穆莊重,像城堡、像帳幔、像房屋;而在那「土丘林」的溝壑中,鵝黃色的沙堆,蜿蜒起伏,金波粼粼,猶如匹匹錦緞。
每當雲影飄過,或細風撩起輕沙,土阜土丘似乎緩緩漂移,像船啟航,宛如鯨魚遨遊,撲朔迷離,給人以無限暇想。
看是好看,可是走起來真是不好走,連駱駝都有點受不了,大家只好自己步行。
白天酷熱難當,毒辣的太陽把大地烤得像火爐。
幾個人在西域已經闖蕩了這麼長時間,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天氣。
可是正午的時候,還是熱的讓人受不了。
幾個人找了一個陰涼地方,休息起來。
為他們遮擋太陽的就是一個高大的雅丹。
幾個人坐在,雅丹的下面,聽者因為熱脹冷縮而傳來的辟辟叭叭的石頭剝離的聲音。
文嘉明聽著這聲音說道:「這就是千百年來雅丹形成的一個條件。」
秦通走了過來,對馬佳俊勇說道:「貝勒爺,水可不多了。要是不補充,明天哥幾個就得旱著了。」
馬佳俊勇坐直了身體:「還有多少?」
秦通歎了口氣:「一人還剩一皮壺。」
在這樣的戈壁裡,一人一皮壺當然挺不了多長時間。
文嘉明看了看地圖,說道:「嗯,明天下午的時候,我們能到達一個補給點,哪裡是孔雀河的故道,有地下的暗河。
應該有前人在那裡留作了記號。」
秦通聽到明天下午,就可以有水源補給,也就放下心來。
幾個人又休息了一陣,躲過了大太陽,才又踏上了前路。
天慢慢的黑下來,幾個人為了趕路,沒有休息。
繼續向水源方向走去。
走了大半夜,幾個人終於累得走不動了。
才決定休息,把駱駝圍成了一個圈,幾個人就在圈中間休息。
睡到半夜,來福渴得受不了,起來喝了一口水。
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等到程八起來喝水的時候,才發現,來福迷迷糊糊的喝水王忘記了把蓋子蓋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駱駝動了。
那壺水被打翻在地上,已經沒有了。
程八一吵吵,大家都醒了。
來福懊悔不迭,可是覆水難收。
也沒有別的辦法,幾個人沒有責備來福,從自己的皮壺裡一人給來福倒了點水。
這麼一折騰,幾個人也睡不著了。
於是,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