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藥已經清醒了大半,可是全身的妖力正在逐漸消失,他看了眼屋外,他知道是那個空一真人,那個臭道士都已經追了他兩百年了,為什麼還不放過他???
就在小兔再次舉起劍刺向他時,他用力地緊扣住她的雙手,使得她絲毫動彈不得,他大聲地在她的耳畔說道,「小兔,醒醒!我是南瓜!!」
可是,任他怎麼使勁地晃她,提醒她,小兔依然沒有清醒,還是被那個道士迷失著心智。
這個時候,空一真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嘴裡始終念著迷惑心智的咒語,但是嘴角卻是帶著淺笑,輕薄出聲,「南月君,你不要白費力氣了!她是不會醒的!」
南月君恨恨地撇過頭來,眼底冒著嗜骨般的寒氣,冷聲道,「臭道士!都兩百年了,你竟還不放過我!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不顧他眼底的冷冽,空一真人冷擲出聲,「你應該感謝我才是,我這咒語用的就是她對你的由愛生恨!她現在有多想殺了你,就證明她有多愛你!這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呢!所以你說,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愛他??小兔真的愛他,看到他和麗妃在一起,才會如此的恨他??他的心裡飛快地略過一絲開心,下一刻,便被憂慮取代,他一定要把小兔趕快叫醒,否則被迷失心智的人,最後一定會震碎心脈致死。
「小兔,你快醒醒!!」沒有辦法,他便只能用手抓住小兔手裡的短劍,以此擋住她的進攻。
小兔是看在眼底,疼在心裡的,眼淚自她的眼底一竄竄墜落下來。
接著,被刺傷的手掌,鮮紅的血一片片染紅了衣衫,更染紅了小兔的雙眼。
不,不,不,南瓜,快走,不要管我,小兔在心裡一遍遍低語。
淚水模糊了雙眸,小兔的心撕裂般疼痛。
南月君還不放棄,要是在這樣下去,他還沒喚醒小兔,自己卻會先一步死去,身上的妖力正在消失,他要趁現在還有力量時,把道士打退才是。
他想到了師傅送給他的紙鳥,於是他便從衣裳裡取出一隻翠綠色的紙鳥,放大嘴邊,吹了一口氣,紙鳥便飛到了窗外,變成了一隻碩大的綠鳥,他再次運功,把小兔送了上去,接著,綠鳥便扇動著翅膀,帶著小兔飛向了遠處。
空一真人低語一聲,不好,可是,這綠鳥已經把小兔帶走了,更帶走了她手上的降妖寶劍。
之前在抓蛇妖的時候,已經受了傷,所以他這才借小兔之手,來抓南月君,現在沒有了那降妖劍,他的力量無非又削弱了幾分,勝算不是很大。
現在一切都已經解決,夜空中的月亮越來越圓,南月君知道再拖下去,他便只能束手就擒了,最後他定了定神,不如快點結束這一切。
低語一聲,他的右手憑空多出來一柄透明的利劍,他騰空,直直地刺向了空一真人。
空一真人倒退了幾步,用手裡的雲掃環繞住了這透明劍。
南月君肆意的嘴角撇了撇,雙手一起握緊了手裡的劍,旋轉一周,劍便把白色的雲掃穿破,一時間變成了一片破布,消散在空中。
空一真人實在沒有想到,媚藥加妖力消失,這狐狸還能有這麼高強的法力,最後,他便只能取出自己最厲害的武器,一竄顆顆飽滿的佛珠,這是當初他的師傅送給他的。
把佛珠拋到了空中,念著咒語,佛珠便越變越大,四周放出耀眼的光芒,把南月君籠罩在一片金黃當中。
上次跟這道士交手,倒沒見到他還有這麼厲害的武器。
南月君抬頭看一眼月亮,已經是最圓最亮的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身上的力量已經快要消失了,尤其他越用力,越反抗,身上的能量消散的越快。
最後,他的心一橫,腦海裡無數個曾經的快樂的畫片從他的腦海裡飛躍,他像正在做一個痛苦的抉擇一般。
下一秒,他倒吸一口涼氣,雙手緊握立在胸前,對他來說,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就是集中自己最後一點力量對道士對抗。
下場有兩個,第一是能量消失,與道士一起必死無疑,第二個就是,很幸運的,拖住了道士,而自己也不用死,只是能量消耗完,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怎麼樣可怕的事情。
因為他的師傅曾經告訴過他,最後關頭,除非逼不得已,千萬不可以用他教給他的那套咒語「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集中心智,開始念起了咒語,頎長的手指尖隱隱地跳躍出火焰般的淡藍色,然後這淡藍色便從他的手指間瀰漫開來,直到把他全身都包裹住。
空一真人覺察到情況不太對,可是這佛珠都拋出去了,再收回,已經有點太晚了,他便只能更加集中對付南月君。
明亮色的藍色光芒緊緊地環繞著他的四周,這股力量竟正好與那竄佛珠所帶來的威力相持,不偏不倚正好保持中間。
空一真人忽地瞪開了暴怒的雙眸,他在心底呢喃,這,這怎麼可能?這狐狸竟然想要跟他同歸於盡???一時間,他的心開始恐慌起來。
正因為他短暫的恐慌,所以讓不太有把握的南月君鑽了空子,趁他有點恍惚時,他拼卻最後一絲力量,終於那團刺眼的明亮的藍,像一把斷了弦的弓箭一般,直直地張牙舞爪著射向了道士的胸口。
一下子,半空中的佛珠明亮的黃色消失,佛珠也震碎般掉在地上,一顆一顆。
「噗……」空一真人先是被擊中,猛吐一口鮮血,南月君邪魅地眸子折射出嗜血般的暴戾,因為力量全都散盡,所以他接連也跟著大吐了幾口鮮血。
沒等道士反應過來,南月君身形一躍,便消失在蔚藍的天空中。
空一真人立馬雙腿盤坐,開始運功療傷,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一望無際的湛藍,不甘心地發誓,「我空一,一定要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