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物都是我所熟悉的,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安順殿並沒有什麼改變,一如既往地冷清安靜。
十三阿哥拉著我走進了正廳,又進入了原來四阿哥的臥房。
正房之內的籐椅上端坐著一人。
她整個人瘦的讓人心驚,高聳的顴骨只被一層面皮包裹著,整個人就恰似一具包著皮囊的骨架,完全沒有了往日的俏皮模樣。
我本已麻木的心底,那深藏著的柔軟被深深地觸動了。眼淚不由自主地狂奔而下。
「映紅,你還好嗎?這些日子你都是怎麼過的?」我一個箭步衝到了她面前,緊緊抓住她枯如乾枝的雙手。「你~~~~~~~~」
話只說完了一半,我張著嘴卻怎麼也接不下去了。
她雖然就坐在我面前,卻讓我感覺不到 一點兒人的活氣兒。昔日那雙透著古靈精怪的眸子裡,如今卻是死一般地寂靜與空洞。
她看著遠方~~~~~可眼神裡卻沒有焦距,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映紅~~~~~~~」我聲音開始發顫。
「映紅~~~~~~」輕輕地搖了搖她的雙手,她一動不動。深深的恐懼感一下子襲上我心頭,讓我彷彿又回到了被餓狼追擊的那一夜。
從大力地搖晃著她的手臂直到瘋狂地晃動她的肩膀,得不到回應的我終於跪倒在她的面前。所有的委屈和無奈統統化成淚水,傾瀉而出。
「她掉到江裡的時候,腦袋撞到了石頭上,就上來昏睡了兩月有餘,醒來就是這副癡癡呆呆地模樣了!」十三阿哥道。
我聽了他的話更加放聲大哭起來,拚命地喊叫著、拚命地哭啼著,要將這一生的眼淚都在這一刻流乾。
我跪在地不停地抖著肩膀。
突然一個拉力把我拉了起來,我被十三阿哥帶入懷中。
「就算你喊破了嗓子,映紅還是那副樣子,就別為了她傷神了!」他一手托起了我的下巴,眸子一黯。
那眼中閃現的是我熟悉的光芒,因為我曾在四阿哥、十四阿哥的眼中也見到過。只是不同的卻是,他的更加炙熱,如熊熊之火,要將我燒之殆盡般。
我止住了淚,也不掙扎,就這樣被他擁著。
他的眼更加沈炯,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十三阿哥的唇出其不意地吻上了我眼角的淚痕~~~~~~~~~~~
我則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清脆的響聲稍微紓解了我心中的痛~~~~~~~
「歆梓,想嫁給八阿哥嗎?爺不會讓你得償所願的!」十三阿哥不怒反笑,在我背後的手開始不規矩地上下輕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