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伺候德妃娘娘睡下之後,我也退出寢宮。一路上跺著腳,小跑了一段。天冷的緊,我把雙手互插在小襖中,才覺得好過了點兒。
女官的寢宮離德妃娘娘的住處隔的相當遠。我受不住寒,抄了個近路。
說是近路還真是有點兒也不假,一來一回大抵能省上一半的時間。還是當多羅格格時,映紅告訴我的。
天實在是太冷了,四處無人,我隻身鑽進了永壽宮的後院兒。
白皚皚的雪在月光的反射下散著冷冷的光,是如此的寂靜又沉悶。無邊的黑夜籠罩著四周:
這裡是偏殿,並無宮燈,好在藉著月光還能看得清五指。
四周輕悄悄地。我的腳踩著積雪而發出的「咯吱」的響聲也分外清脆~~~~~可是,好像我的背後還有一種聲響重疊著我的腳步聲。
「咯吱」~~~~~「咯吱」、「咯吱」~~~~~
我停他也停,我行他也行~~~~
我嚥了嚥口水,停在那裡,慢慢地轉過頭~~~~~~~
四阿哥就筆直地站在我身後,默默地注視著我。眸子是那樣的深沉,彷彿訴說著千言萬語。銀灰色的月光像是能穿透他的身軀一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是透明的,如此不真實。
是他!那個讓我揪心入肺的人就站在我眼前,可是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該說點兒什麼!是該說點兒什麼!
可又能說什麼呢?
結果又是相顧而望~~~~
「你,別來無恙?」終於還是我先開了口。曾幾何時,我們之間是如此的生疏了?我對他一笑,可我知道那笑有多不自然。
他一步步走近,每走的一步就像是踏在了我的胸口,「咚咚」直響。讓我的呼吸紊亂了起來。
直到我面前,他停了下來。
「一切安好,只是。」他拍拍左邊的胸口。「~~~這裡少一人。」
心底的微酸氾濫成了海洋,洶湧的波濤鋪天蓋地而來,讓我一個招架不住,淚灑當場。
我急忙轉身摀住了臉,不想讓他看到我此時的狼狽。
他記得我,我知道他還是對我有情。以前的他或是現在的四阿哥,他的心裡始終有我!
雙臂一緊,我落入了個冰冷的胸膛。
他跟了我多久?怎麼會如此冰冷,像是凍結了血液一般?
「歆梓,在額娘的寢宮外,我已足足等了你半日。好在上天憐憫,你又出現在我面前!」他低下頭,習慣地把它埋進我的頸窩。拚命地吸著我的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