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今日的身份自然是和早前不可同日而語,一進門王嬤嬤就親自將我迎了進去。她臉色灰白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
我只是讓她帶我去尋寧兒,也沒為難她。
一路上,府內的婢女下人,見到我都瞪大了眼睛,不時交頭接耳。我不去顧及他人,只管挺胸抬頭,走我自家的。
深秋將至,風夾帶著寒氣不時吹落枯黃的樹葉。我們走到花園裡,遠遠地我就看見寧兒她背對著我正朝池塘裡扔東西。
「寧兒!」我還沒走到她跟前,已然出聲。此時的我能名正言順地叫她寧兒,更不用跟她磕頭行禮。
她猛一回頭,認出是我。
有些驚訝、有些疑惑、有些彷徨又有些驚喜,更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夾雜其中。
「姐姐!是你!」她立刻開心地迎上來,拉住我的手。「說是什麼典儀府的鈕鈷祿氏格格找我敘舊。我正奇怪到底是誰~~~~~~原來,你就是鈕鈷祿氏。」
她拉著我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最後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十四阿哥還真是對你有心,不但把你養的白白胖胖,還給了你這個身份!」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那寧兒就在此恭喜姐姐,得報美男歸!」她朝我曖昧地眨眨眼,雙手重疊在腰際,朝我福了福。
「唉!未必就能如你說說般順利。」
說到了正題,我所有的擔心,所有的憂愁統統爆發出來。只不過這次沒有偽裝,完全是出自我的一片真心。
選秀中對秀女的要求是極其嚴格地,別說我背上有這麼大面積的疤痕,就是肚臍兒生的稍扁稍高都不能通過。
那我所有的心血不是要付之東流?
要是寧兒幫不上忙,我的最後一步就是十四阿哥。只有獻身於他,讓他看到我背後的疤痕,自然他會幫我解決一切。
可這是最後一招,也是我百般不願的!
「下個月初八就是宮裡選秀女的日子,我原指望能被選進宮,就能被指婚給十四阿哥。典儀府的福晉特意為我請來了宮裡的老嬤嬤教導我禮儀。可是我恐怕是沒資格參加選秀了。」說到悲情之處,我的眼眶微紅。
「不是有十四阿哥給你打點一切嗎?凌大人好歹是正四品,送女兒選秀是絕對有這個能力的!」她急忙安慰。
「無關我阿瑪的事兒,是我自己~~~~~~」我皺著眉咬著唇瓣,難以啟齒。「~~~~我的背後有好大一片傷痕,是小時候家裡失火留下的。進宮驗身時,定會被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