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氣直奔我而來,眼前一亮,卻模糊地分辨不清,只是覺得心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我定睛一看,一把寒光暗顯的劍尖就抵在了我的咽喉之處。很顯然只要再多一寸,我這個一代公主
就要魂斷此處了!
腿一軟,我差點沒跪在地上。
「好大的膽子!禁地裡的禁地你也敢亂闖?」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制止渾身的顫抖,我順著劍尖看到了聲音的主人——他雖然稱不上英俊,但
五官的輪廓分明,長辮盤繞於頸。在這嚴寒的冬天還赤身露體∼∼∼∼∼
不小心瞄到他壯碩的身體,我的臉一陣火熱,想來已經是紅雲滿天了吧!等等,都什麼時候
了?我怎麼還有心顧及那份羞赧?要是我還有手可以活動,還真想給自己一記耳光!
「不是亂闖,只是∼∼∼∼∼∼只是走錯了地方?」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不情願地和他對視,可
見到他眼中的殺氣讓我心頭一寒,趕緊低下頭。
「走錯了什麼地方?你有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恩∼∼∼∼茅房。對,就是茅房!∼∼∼∼∼」
雖然這是個白癡到不能再白癡的答案,他還是躊躇了半餉,在我以為要魂斷於此時,想不到他
竟收回了劍尖。
我抬頭,卻見他的嘴角略略上揚,但那笑意似乎是永遠達不到眼底。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為何不信?」
他並沒有回答我,只是若有所思地對我上下打量。不服氣的個性讓我挺起胸膛迎上他的視線。
這時才發現他真的好高,站在我的面前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這裡可不是什麼格格公主賞雪撲蝶的好去處,要知道無謂的好奇心通常不會有好下場,就算
你是皇親國戚也不例外!」
原來他發現了我的身份。也難怪,宮女必須要自稱奴婢,而我這身衣著雖然算不上華麗,卻也
盡顯尊貴。但他又是什麼身份?見到格格公主也無須行禮?
「哦?就像你一樣嗎?」話一出口,我就有種追悔末急的感覺。像這種囚禁在深宮內院的人絕對
是宮廷之爭的犧牲品,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要是刺到他的痛處,後果還真是∼∼∼∼
頸間一緊,我的整個人被他像抓小雞似的拎到跟前。他呼出的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一
股不知名的幽香圍繞在我的四周,我心中又是小鼓直打。
「今兒個來這兒,是想找死嗎?」他語氣平靜,生死從他口中而出,就像是和談論天氣般平
常。
「生死對我來說本是一般。」
他一皺眉,對我的答案甚感意外。那眼中有一絲疑惑、一絲探求,最後都轉為了憐惜∼∼∼憐
惜?我沒看錯吧!∼∼∼∼∼還是某種的同命相連?我還真是搞不清楚。
「生著就意味還有機會,而死亡就只能化為一杯塵土∼∼∼∼∼」我細細的體味,可品出的盡
是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