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我並未注意到父親話語中的深意,到多年以後回想起,才不得不再次佩服父親的睿智,那時的他早已洞悉一切。
「願賭服輸,四小姐,如何?」某男還是不怕死地往我的怒火上猛撞。
回了神,我再次揚起頭,卯上他的冷眸,不甘示弱地回道,「那是自然。」
哼,就算是輸了牌我也不可以輸了氣勢,不就是個願望嗎,本小姐我還沒放在眼裡。
他輕笑一聲,幽深的眸底起了波瀾,直視著我,似要將我看透。
「有話就說,我可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有種挑釁的意味。
「嗯,四小姐的氣勢在下很是佩服,不過我想把這個願望暫時寄放在四小姐那兒,日後再討回。」他優雅地坐下,平淡的語氣中透著霸道的意味。
呃,什麼,我沒聽錯吧,他以為他是誰啊,想放就放,還有什麼叫寄放,我這裡又不是願望寄放所,你說放就放啊!我才沒那麼笨,放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還得整日整夜地防著,食物都有保鮮期,誰說願望就會永遠保值!要麼就現在說,逾期作廢!
剛想將滿腹的不滿傾瀉而出,卻被人搶了先。
「不如柔兒先說說你的願望吧。」三哥也拿起茶杯,在手中捻轉。
呃,好你個三哥,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的傢伙,幫楊易解圍,好,那就休怪我這個做妹妹的不留情面了。我雖輸給了楊易卻贏了父親和三哥,大哥,所以我可以向他們每人各索要一個願望,而這個才是我最終的目的,雖然途中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不過總算是達到目的了。
「說罷,柔兒有什麼願望?」父親露出慈愛的表情,深沉如海的眸裡閃過一絲喜悅之色。
「我要和三哥學習如何當家。」我挺直了腰板,大聲地說出自己的願望。
「胡鬧!」父親的臉色變了變,想發作卻礙於方才楊易說的願賭服輸而最終沒發作。
「柔兒,這萬萬不可,打點家業可不是兒戲。」娘親也是一臉的驚慌,規勸道,「還是許個別的願望吧。」
「不行。」我才不答應呢,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實現自己的鴻鵠大志,怎可這麼輕易地放棄,「父親大人可是言而有信之人,絕不會食言的,對吧。」
我用的是肯定句,直接堵住了他老人家的嘴,哼,他們以前對我不理不睬,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機會可以好好地回敬一下,我怎會輕易放棄。
「老爺,萬萬不可以,女子怎可以當家作主。」二娘驚叫著,「太荒唐了。」
「四妹你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二姐也乘機落井下石,眼底卻冷笑連連,想看我出醜。
「愚蠢?荒唐?」我偏過頭,鄙夷地看了看她,「我可不這麼認為,要說愚蠢也當屬坐井觀天的你們,一味地認為自己透過井口看到的便是天,殊不知,井外的天地遠比你們看到要大的多,我只不過是不想再做個井底之蛙,有何愚蠢可言!再者是誰說女子一定不可以當家作主,我只聽過能者居之,只要是有能力的人當家又有何不可!又有何荒唐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