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都是抵制不住誘惑的,並且這誘惑看起來又正是自己所必需,慕容天禾知道他自己是個俗人。
他不是沒有掙扎過,因為在他心裡,還有那個女孩子,他一直沒有放棄過,她也是他想要為之努力的目標。
可是,一邊只是一個自己暗戀還不知道人家喜歡不喜歡自己、可以說是學生時期不切實際的幻想,另一個是可以助自己騰飛,順利達到父親規定的目標最終能拿到家族產業、並且還死心踏地愛著他的人,是個人,也許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也直到這個時候慕容天禾才開始真正注意到了清惠。
清惠不是能讓慕容天禾瘋狂迷戀的那個類型,她的性格恰好和他所愛的那個女孩子相反,她太安靜了,靜到甚至能讓人忽略到她的存在,你看不出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她卻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端莊與沉靜。
慕容天禾選擇了清惠沒有人能責怪他,雖然他不愛她,但是他不討厭她,他喜歡她,並且因為她將來能為他帶來想要的一切,這種喜歡就更加深入,慕容天禾毫不懷疑這種喜歡有一天會變成傾慕,不管是傾慕她還是傾慕她的財富。
於是慕容天禾順利進入了DZ。
他聰明,好學、肯吃苦,最主要的是他是DZ繼承人的男友,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在他們戀情穩定發展的同時,他的事業也應該是穩步上升的。
慕容天禾知道李子高很欣賞他,但是又對他不放心,要想過那個人人都知道的狡猾的「老狐狸」的關很關鍵,不過他什麼都不怕,因為他無論是家世還是戀情都很清白,他知道李子高也是看中了他是慕容家族獨生子的背景,並且,他至今除了清惠也沒交過其他的女朋友。
於是,有了李子高的賞識和信任,他在DZ一路順風又順水,一年連跳三級,成為DZ最有上升空間和前途的年輕人,李子高不斷的考驗他也在培養他,甚至想過要他來做他自己的接班人。
這樣看來,用不了三年,等到他和清惠結婚的時候,他就會拿到DZ的股份,那麼1個億,也就不成問題了。
慕容天禾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他和清惠的感情也處在穩步的發展之中。因為清惠是名門淑女,並且待字閨中,李家的家教也很嚴,所以慕容天禾也只能借去向李子高匯報工作的機會遠遠地看一看她,後來清惠去哈佛讀書,為了給李子高一個好印象,慕容天禾也不能很頻繁地去看她,所以兩個人即便是男女朋友,但是能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並不多,甚至連初吻都沒有過。
不過慕容天禾因為將心思都放在事業上,也不介意這些。
就在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時候,慕容天禾的人生突然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如果他是一個不那麼感情用事的人,那麼這不算是一個岔路口,如果他能正確地估計到自身的形勢,而不是盲目樂觀的話,也這不算是岔路口,而如果他能堅定地抵擋住誘惑、只盯住那個既定的目標,這更不算是一個岔路口。
但是人往往都是很貪心的,慕容天禾既然知道自己是俗人,這次也沒能免俗。
那個他曾經愛過的女孩子,突然找到他,說她愛他,她一直在等著他去追求她,但是如今她不想再等了,她要主動獻身於他,不管他的身邊是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她不介意名分,她只想能這麼偷偷地和他在一起就好。
沒有人能真正切身感受到慕容天禾當時的震撼,除了他自己,人這一輩子總是要瘋狂幾次的,總是要有感情戰勝理智的時候,何況,他當時還那麼年輕,還是個有需要的熱血青年,並且,你能理解到自己夢想突然實現時候的感受嗎?難道要他將她那麼生生地推出去?
他做不到。
如果說只是一時的情不自禁,之後各奔東西,那這一段關係並沒有什麼,就算是李家也不會在意,而且現在他和清惠也沒有結婚,哪個男人還沒有個風流性兒?何況李子高自己都有小公館,只要不讓清惠知道,不管是清峰還是李子高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慕容天禾卻對這段關係開始認真了,認真的結果,就是那個女孩懷上了他的孩子,這個時候按照既定的安排,他已經快要和清惠訂婚了。
慕容天禾於是才真正的面臨到了兩難的尷尬處境。
其實事情也不是到了不能挽回的餘地,只要他讓那個女孩將他的這個孩子打掉,一切還是會走上正軌,李子高這個時候沒有出面,是他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件事。
偏偏慕容天禾聰明了一時,這個時候沒有逃得開一個「情」字,他不僅不準備打掉這個孩子,甚至想和清惠攤牌,希望能給那個女人爭取到一個名分,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同清惠攤牌的時候,自己的那個女人突然遭遇車禍,連人帶孩子都沒有保住。
慕容天禾得到這個消息時發瘋了一樣,他的第一反應這就是李家干的,一時衝動之下,他去找清惠算賬,他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她的頭上,她害他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害他失去了最愛的女人,她要為此承擔一切,儘管清惠當時對這件事還一無所知。
不過清峰的突然出現卻把她嚇傻了,面對這個在印象中一直溫文爾雅的男子突然變成了一隻紅了眼睛的獅子不斷地對自己吼叫時,清惠能做到的只有不斷地發抖和抽泣。
而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能激發出男人本能的獸慾,當時的慕容天禾只想到了報復,報復,他們李家害他失去了孩子,那麼就讓他們來還吧,於是他在滿腔的怒火和仇恨下不顧一切地強暴了清惠,就這麼一次,就有了澈兒。
說到這,慕容天禾的一隻雪茄抽完,室內的煙霧濃重到嗆得人眼睛酸痛,於是他起身推開了窗子,站在窗前靜默了一會,又回到了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