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就見過一次面而已啊。」成泰也想多和景赫講講自己的經歷,但是發現他絞盡腦汁也說不出什麼,景赫還問他發展到什麼程度,他也巴不得和人家發展到什麼程度,可是……
「那為什麼不見面了呢?」這景赫就明白了,既然有好感,就大膽去追,這麼畏畏縮縮的可真不像是成泰的性格。
「唉,我也想啊,可是,我找不到她了。」成泰說完將臉埋到了手心裡,他還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後悔過。
成泰覺得他自己在感情方面就是個廢物,總是慢半拍,當時反應不過來,之後才發現喜歡,而這個時候肯定來不及了,人家都不見了。並且這種事情還不止一次發生,他還總是不吸取教訓。
記得小時候,他喜歡上了在海灘上無意中遇到的那個女孩,之後就把她深埋在了心裡。
那個時候年紀小,總是有幻想,幻想著有一天還是可以見到的,可是當他慢慢地長大,卻發現那不過是童年的一個夢,做不得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你甚至都懷疑這件事是否真的存在過,而留存在記憶裡的,應該只是當時心動的感覺。
後來,他死了心,他以為再也不會再見到那個女孩了,就是即便真的見到,他還能認出他來嗎?他曾經哀悼過,哀悼的倒不是那段感情,而是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有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了。
可是,當這種感覺再次襲來,他仍後知後覺地將人家放了過去,一轉身,再也無法相見,於是又是一場錯過。
成泰就恨自己,怎麼就那麼不長記性呢。
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為什麼一到心動的時候,就想不起來管人家要聯絡方式呢,這種事一次就好,他都已經經歷一次了,這兩次之間就快隔了二十年,他要是再這樣下去,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自己能愛的人了。
成泰說完,看景赫還在瞪著他,只好繼續往下說。
「是這樣子,你昏迷的時候,我去參加北京奧運會的開幕式,坐在我旁邊有一個女孩子,當時我們聊的非常好,後來結束了我們也就分開了,然後……」
「然後你們就再也沒見過?」景赫試探著說,成泰點頭。
景赫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孩子不會是中邪了吧,這茫茫人海的,這就和擦肩而過一樣,成泰要是為這事惦記著,能再次遇到的希望理論上不是說沒有,但是最多也超不過0。1%,這還是往好了估計。
他好不容易戀愛一次,就這麼無望,景赫想要埋怨他糊塗吧,看他的樣子又不免心疼,如果不是來真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實在放不下,想來也不會跑來找自己,那種無助的感覺他清楚。
不過他是一定要打消他這個念頭的,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越早斷了越好,不然只能越陷越深,雖然時間能治療一切,但是景赫還不想看著成泰的大好青春就耽誤在這上面,也許,他來,也是希望自己能阻止他吧,有時候,自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把,他需要景赫這個當哥哥的敲醒他。
「那你知道她的名字嗎?」景赫平靜地問,他現在是認真的,腦子裡盤桓的都是怎麼將成泰拉出來。
成泰搖頭。
「聯繫方式呢?」
繼續搖頭。
「……」景赫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可是,我有她的一條項鏈。」成泰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眼神裡閃過一抹希望,「她落在位子上的,好在被我撿到了。」
不過在看到景赫一點不感興趣的樣子後,又恢復了無精打采的狀態。
「成泰,那又能怎麼樣呢?」問題根本不在項鏈上,一條項鏈根本提供不了任何線索。
景赫正琢磨著往下怎麼繼續勸成泰,就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脆響,成泰也聽到了,兩個對視著笑了一下,景赫起身走到門口一下子就拉開了門。
只見澈兒正蹲下身慌亂地撿杯子。
景赫看著想笑卻做出一副詢問的表情,裝作不知道澈兒在偷聽。
「那個,我路過這裡,手裡杯子滑下去了,你們繼續啊,繼續……」邊說還邊半笑不笑地衝著成泰揮了揮手裡的杯子,成泰也是哭笑不得,他不是故意避開她的,只是這種事,不好意思和女孩子說罷了。
澈兒轉身離開,景赫關上了門,和成泰對視了五秒鐘突然又將門打開,澈兒靠在門上的身體差點跌倒。
「進來吧。」景赫歎了口氣。
澈兒揉揉腦袋磨磨蹭蹭地走了進去,「這可是你讓我進來的哦。」
「澈兒,你都聽到了吧,那我就不再重複了。」成泰有氣無力地說。
澈兒點了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唉,算了,偷聽不偷聽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事怎麼解決。
澈兒心裡現在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她在掙扎要不要將她所知道的告訴成泰,她方才不小心將杯子滑落到了地上,就是因為這件事簡直讓她太震驚了,她震驚的倒不是成泰迷上了一個什麼都不瞭解的人,而是她想起了,玄子曾經丟失過一條項鏈。
並且就是在去年的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巧合嗎?澈兒之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深刻,是因為那是她親自設計給玄子做生日禮物的,丟失之後,玄子非常傷心,還一個勁和澈兒說對不起,澈兒倒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成泰一見鍾情的這個人難道是玄子?
澈兒不知道應不應該將這告訴成泰的原因主要怕不是玄子,這樣給了人家希望,到時候又是一場失望,再說奧運會開幕式那麼多人,結束的時候組委會撿到的東西估計都能用卡車拉了,丟項鏈太正常不過了。
如果真的是玄子的話,那簡直是上天安排的奇跡,巧到讓澈兒都無法相信,不管怎麼說她是一定要弄明白的,只是她想先弄清楚之後再告訴成泰,這樣即便不是的話,他也不會再傷一次心了。
「成泰,可不可以將那條項鏈給我看看呢?」澈兒嚴肅地說,如果是玄子的項鏈,她是會一眼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