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看藍莓海 第4卷 第二百一十章
    這都哪兒跟哪兒,這輕佻男弄得一幅恩人救世主的樣子也就算了,他怎麼說的話她全都聽不懂啊,剛才還說她是「雞」來著,現在又說是「破鞋」,如果說之前的那個澈兒還知道是種動物,那這個詞簡直就是聞所未聞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澈兒不得不得絞盡腦汁從她有限的中文詞彙庫中不斷的搜索,希望能解讀出他說的話的意思,可是直到現在她也才終於體會到,中文果然是博大精深,自己學的簡直太少了,難怪爺爺一直為此不滿意,看來她要好好學習中文加油了,不然連人家說什麼都聽不懂,好壞都沒得分辨。

    只是,他又貼近了她一些,讓澈兒不悅,她後退就差點退到了圍觀同學的身上,她還不想碰到人家,這輕佻男再上前一步,她就沒退路了。

    因為澈兒在琢磨著「破鞋」兩個字的含義,輕佻男看澈兒沒有反對,以為有門,就更加大膽放肆。

    他繼續上前欺身,嘴裡念叨著:「你是個混血嗎?你不知道你這張臉,讓我一見就有衝動……」他邊說這話邊伸出一隻手去夠澈兒的下巴。

    澈兒沒想到這人這麼放肆,眼見他手已經送了上來,後面都是人沒法再後退,澈兒的本能防衛機制剎那起了作用,她想都沒想就抓住了那隻馬上要碰到她下巴的祿山之爪,然後就聽「卡吧」一聲,接著伴隨的是輕佻男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得,這回肯定是斷了。

    周圍的人大驚失色,紛紛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這事沾到自己身上,沒有人上前去關心那個輕佻男,可見此人人品和人緣,想來平時在校園裡也是個欺上瞞下之輩,大家都看不慣他又得罪不起,這次澈兒還算是替眾人出了一口氣,所以即便他受傷,也沒人上前去。

    更讓人吃驚的是澈兒,沒想到她就這麼輕輕一掰,這人的手就斷了,聽那響聲跟掰甘蔗似的,讓人不寒而慄,沒想到她不單是個子高,力量還大得可怕,之前原來小瞧她了,這事比昨晚她鬧出的動靜還讓人震驚呢,如果說之前對她還是好奇,那現在大家看澈兒的眼光就不免夾雜著驚恐了。

    澈兒不耐地歎了口氣,她本來也沒存心讓他受傷,誰讓他先伸手來著,也怪她沒控制住自己,可是自己明明手下留情來著,其實三成力都沒使到,就這麼個廢物點心脆弱不堪的傢伙,還學著人家惡少調戲女孩子,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看著這輕佻男捂著爪子不斷嚎叫的樣子,澈兒皺眉,不就是骨頭斷了嗎,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傷害,至於叫的滿世界都聽到嗎?好像負傷負得很光榮似的,更讓自己看不起他。

    算了,反正他也受傷了,自己也不和他計較了,不過這學校肯定是沒法呆了,感受到旁邊的人一個個地看她都跟看恐怖分子似的,澈兒也意識到,她的校園生涯算是徹底結束了。

    掏出通訊器聯絡古義,讓他馬上過來善後,畢竟是自己把人家弄傷的。

    澈兒這邊剛聯絡完古義,就見「滅絕師太」匆匆忙忙地跑到了食堂裡面來,大家見到她很自動自覺地把包圍圈閃出個豁口,弄出一條路來。

    「滅絕」跑到她侄子面前,不住聲地問「怎麼了、怎麼了」,那侄子一看撐腰的來了,更加有恃無恐,並且惡人先告狀般地狠狠瞪著澈兒,同時嘴裡發出更誇張的「啊」「啊」聲。

    澈兒皺眉,好像這場事全是她惹出來的一樣,天地良心啊,她只是想吃個飯就走人的,再說她也不認識他啊。

    「滅絕」突然轉過頭,目光直射向澈兒,透著徹骨的寒意,讓澈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還別說,這女人的氣場還真是強大,可能是第一天就給澈兒個下馬威,讓她一看到她就本能地畏懼三分。

    但是畏懼歸畏懼,澈兒可不怕她,平時是因為她是老師,而她從小被教育無論如何不能頂撞老師,而現在,她的身份就是個學生家長,這又不是在她的班級裡,何況澈兒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大錯,所以也昂著頭直視她,目光坦然,絲毫不躲避。

    澈兒以為滅絕師太會說什麼,甚至會辱罵她,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麼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其實「滅絕」能說什麼呢?她自己的侄子是什麼貨色她心裡清楚,如今弄到這個下場也多半是自找的,他不爭氣怪不得別人,她只是沒想到澈兒會這麼狠,將他傷成這個樣子,原來她是小看她了。

    她不會這麼放過她,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侄子先挑起事端,但是她打人就不對,這一點已經可以明確,接下來就是收集證據,她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教訓這個目中無人在她課堂上讓她下不來台的臭丫頭,教了二十幾年的書,還從來沒被人弄得那麼狼狽過。

    她沒有馬上說話,是因為她不想打無把握之仗,現在他們是佔著理的一方,要是她逞了一時口舌之快,那就顯得是他們姑侄倆欺負人似的,這樣輿論導向對自己不利,她可不是她那個沒腦子的侄子。

    不過她的忿恨是清清楚楚寫在眼神裡沒錯的。

    澈兒勇敢地迎接著「滅絕」的目光,等著她先發難,她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她怎麼說自己她都不會回復一言,因為畢竟她的親人受了傷,她理解那種心情,讓她發洩一下自己也不會怎麼樣,何況她還是長輩。

    可是出乎澈兒意料的是,她也不說話,澈兒忽然覺得這樣很沒意思,於是開口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會負責任。」她說的是真心話,她本來也沒想不管他,她是一定會把他治好的,這個「滅絕」可以放心。

    她這麼一說,「滅絕」的眼裡倒是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光,接著冷笑了一聲,輕蔑地說:「負責?你當然要負責,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負得起這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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