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本來也沒有真的生景赫的氣,方纔的樣子其實本質上是小孩子被忽視後的撒嬌而已,這樣一來就會引起注意,同樣的行為參見嬰兒啼哭,都是一個道理,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幹過。
所以這麼一來一去,澈兒的小脾氣也發不出來了,但是死鴨子嘴也是硬的,當景赫問她想不想他的時候,澈兒緊閉著小嘴不說話,她不會撒謊,但是又不甘心主動示好,那多沒面子不是?
於是澈兒下意識地想將小臉別到一邊去,景赫的額頭頂著她的,鼻尖也碰到了一起,這麼親密的姿勢,澈兒怕她一個忍不住就繳械了。
景赫察覺出她的意圖,抽出一隻環抱著澈兒的手扳正她的小臉,讓她必須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乖,或者你告訴我你根本不想我?」景赫太壞了,一定要澈兒在這麼尖銳的問題上直面是非,就他換的後面的這個問法難度也絲毫沒有降低呀,對澈兒來說。
澈兒都要窘哭了,這景赫不來則已,一來就這麼咄咄逼人的,她都想好不理他了,可是又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再加上兩個人挨得近,呼吸呼出了熱氣,澈兒一著急,小臉就那麼不自覺地紅了。
景赫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澈兒為難的樣子,就像是看澈兒小時候的「倉鼠表演」,那表情非常無良,等著看她下一步的小伎倆,他已經做好了她不會輕易就範的心理準備,要是她真乖乖的如同小鳥依人似的,那他對她做的「小鬼難纏」的定論也該修改了。
可是,景赫萬萬也沒想到,澈兒竟然、竟然臉紅了,他愣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羞澀?難道澈兒已經懂得羞澀了?
說實話,從澈兒出生開始到現在,在景赫的認知裡,她的性別是很模糊的,就是說,他是將澈兒和成泰等同起來對待的,這一點非常明確,只是他偶爾會因為和澈兒的肢體接觸而有生理反應,不過景赫也沒仔細分析過那是因為什麼。
而澈兒呢,因為本身就比較小,還不到十歲的孩子哪來的性別意識?
以前他們兩個睡覺都是抱在一起的,也沒見澈兒臉紅過,可是,就在他們兩個分開幾個月再次相見的當口,澈兒竟然臉紅了。
澈兒原本表情就不那麼豐富,並且景赫也基本都見識過了,她的一顰一笑,哪怕是個極為細微的表情代表的含義,影射出的澈兒的心理,景赫不說瞭如指掌吧,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可是,他見過她所有的樣子,就是沒見她,臉紅過。
景赫在愣住的同時也沒忘記查找原因,當他認定是因為兩個人靠得太近時,他也臉紅了,並突然下意識地鬆開了澈兒,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澈兒臉紅,是因為為難和著急,而景赫臉紅,是因為他的某種意識在此刻突然覺醒了。
其實景赫的身體要比他的意識覺醒得早,早在他和克勞迪婭跳舞的時候,早在澈兒之前有一次騎在他腰上的時候,也許是他沒有注意,也許是他覺得難以啟齒而刻意忽略,但是在這個時候,因為澈兒的一個表情,他是徹底的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