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回來了,景赫一直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他怕夢醒了,她就會再次消失不見了,所以他必須守著她,那種失而復得的珍貴和感激,不是真正經歷過的人,是不能體會到的。
金醫生又看了看清惠,清惠點了點頭,低著頭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頭望了澈兒一眼,輕聲地歎了口氣。
終於,房間裡只剩下景赫和澈兒兩個人,這個房間,被李子高加派了層層人手保護,派出去尋找澈兒的人馬上被命令追查兇手,但是最重要的線索還需要澈兒提供,包括她怎麼回來的都是疑問,但現在這個情況,澈兒的身體是最要緊的,反正這個仇無論是李家還是慕容家,誰都不會無視,聽說慕容家在新加坡的老爺子已經震怒了,現在也不用擔心澈兒在他們手裡投鼠忌器,反正讓他們就先活幾天吧。
澈兒很能睡,營養液注射過了之後,澈兒還沒醒,金醫生說她是太累了,不是昏迷,景赫才放心。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一隻手,貪婪地看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澈兒中間被噩夢驚醒過來一次,一睜眼就看到了景赫,景赫為了安撫她,將她抱在懷裡,澈兒才慢慢又重新睡著。
景赫本想這麼一直抱著她,但是他從澈兒出事起就沒合過眼,雖然金醫生給他注射過了營養液,體力還是差很多,再說他這麼抱著,澈兒也睡不踏實,於是等她睡熟了,景赫又將她輕輕放了下來,繼續那麼看著。
澈兒已經睡了大半天加小半夜了,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景赫機警地回頭,看到是清惠,沒說什麼,轉頭繼續看著澈兒。
清惠走到景赫的身邊,也跟著他看了一會澈兒,伸出手去探澈兒的額頭,景赫本能地想要去阻擋,但一想到她是澈兒的母親,已經抬起的手臂又悄無聲息地放下了,他承認自己有點神經過敏,他對這個姑姑在對澈兒的態度上是心存芥蒂的,但是也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畢竟,她還是姑姑。
「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清惠看著澈兒的臉對景赫說道。
景赫沒有動。
清惠看了看他。
「是我把她差點弄丟,我有責任。」景赫面無表情地說,目光也沒移開澈兒的臉。
清惠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撫上了景赫的肩膀,拍了拍,「這又怎麼能怪你。」
景赫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清惠很自覺地將手拿下。
半晌,「求你,給我個機會盡一下做母親的義務可以嗎?」清惠幽幽地說,那聲音裡甚至帶上了哭腔。
景赫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清惠說完後他並沒有馬上動,似乎是在做決定,終於,他站起了身,又狠狠地看了澈兒一小會,轉身往門的方向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轉回身,迎上了清惠感激的目光,景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如果她醒了,通知我可以嗎?」
清惠苦笑著點了點頭,景赫快速地開門閃身出去,他怕再慢一步自己會改變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