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似乎摸到了某種訣竅,被扎到的次數越來越少,速度也越來越快,不一會,半片葉子的形狀已經出來了,景赫拿到距離自己遠一點的地方看了看,覺得很有成就感,就想拿給澈兒看,「澈兒,你都立很久了,下來吧,看看我弄的像不像。」景赫招呼澈兒的時候又抓緊繡了一針。
澈兒不出聲也不動,她現在鼻腔裡灌滿了眼淚,難受得發不出聲音,也不敢下來,怕景赫看到她哭笑話她。
「澈兒……」景赫又叫了一聲,澈兒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去的功夫,門一下子被撞開了。
景赫一驚,被狠狠地紮了一下,沒防備嘴裡發出「絲」的一聲,澈兒一下子從牆上摔了下來。
是成泰。
他起來後到景赫和澈兒的房間搜索了一圈,沒有找到兩個人,就想到一定是在練功房了,他和景赫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所以成泰起來的並不算晚,應該說是景赫和澈兒太早了。
平時練功房的門都是開著的,並且裡面只要有人練功一定會傳出聲音來,不管是人的喘息聲還是肌肉撞擊器械的聲音,但是今天這練功房有點詭異了,關緊門不說,裡面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而成泰又鎖定景赫和澈兒在裡面,好奇心驅使,想要和他們倆開個玩笑,也想搞個突然襲擊看看他們倆做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還瞞著他。
可門一打開,成泰就愣住了,因為這場面更詭異了,澈兒一動不動地貼著牆倒立,臉部因為充血漲得通紅,這還好說,看到景赫在做什麼之後,成泰張開的嘴活活有30秒鐘沒有合上,那個他一直崇拜的,很有男子漢氣概的赫哥,那個功夫一流深藏不露的赫哥,那個從小和他一起在男人堆長大的赫哥,正一手拿著繡花針,一手握著繡布,這個畫面永遠以這種極為詭異的形態定格在成泰的記憶裡,一輩子都鮮明如初不曾褪色。
景赫也以同樣震驚的表情看著成泰,甚至忘記了去吮吸這次被針扎出來的血,還是澈兒摔下來後馬上爬起來到景赫身邊,檢查他的手指,並含在了嘴裡,景赫像被針紮了,不,是被電流電了一樣忽然抽開被澈兒含住的那隻手,因為他又體驗到了清晨澈兒坐在他身上時的異樣感覺,他明白這是一種應該令人羞恥的身體變化,他的震驚表情依然未變,只不過這次是對著澈兒。
於是景赫看到澈兒流了一臉的眼淚,他以為是他的這個動作傷害到了他,他慌忙伸出手去試圖為澈兒擦眼淚,嘴裡說著對不起,另一隻手想對成泰做手勢示意他關門,而那只針沒有放好,又紮了他一下……
成泰實在是看不下去這通混亂了,還好他會意了景赫的動作,一反身將門關好,「你們幹嘛呢?」幾步走到景赫身邊,伸手就去拿那個花繃子,依然忽略了那個歹毒的繡花針,那繡花針就跟長了眼睛似的,見誰扎誰,尤其是這麼無視它的成泰,於是成泰就被扎得跳了起來,順手扔掉了那個花繃子。
景赫歎了口氣,成泰老是這麼毛愣愣的,他還沒來得及提醒呢。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成泰指著地上的繡布和花繃子驚恐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