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坐在一個高腳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紅蘋果,兩隻腳悠閒地蕩來蕩去,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理惠子忙碌。
理惠子換了一身裝束,穿上潔白的圍裙,頭髮高高地盤起露出光潔修長的脖頸,她做料理的時候,不習慣別人打擾,所以能在她做料理時還呆在廚房裡這麼長時間的人,澈兒也算是第一個了。
「這個是什麼?」每當理惠子處理一樣食材時,澈兒都這麼問一句,理惠子就耐心地給她解釋,這個東西叫什麼,怎麼吃,對人體有什麼好處等等,澈兒就用心地往腦子裡面記,理惠子還把食材拿給她,讓她學著她的樣子處理。
澈兒上過那麼多門的課,可是還沒接觸過這個,於是興致勃勃地跟著學,理惠子看澈兒抱了半天的蘋果也未動一口,於是停下來,拿過那個蘋果在手裡處理起來,不一會,那個大蘋果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朵惟妙惟肖的玫瑰花,澈兒看得眼睛都直了。
「來,澈兒把這個吃下去,看看好不好吃。」理惠子將玫瑰蘋果遞給她,澈兒接過來,看看理惠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好吃」,甜甜地笑著說。
「那就都吃了吧。」趁熱打鐵。
於是澈兒乖乖地吃。
吃完了蘋果,惠子讓澈兒跟著她一起做壽司,澈兒很聰明,動手能力又強,做出來的東西有模有樣的。
澈兒邊跟著理惠子學做料理,邊時不時地偷看她,這個阿姨臉上一直是帶著微笑的,說話聲音溫柔又好聽,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是讓人感覺很親切,當然現在的澈兒還不懂什麼是親切,就知道自己很喜歡看她,喜歡她的聲音,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甚至連她讓她做什麼,都很願意去做,要是放在平時,澈兒的脾氣大著呢,就是澈兒的老師,還有景赫,都不見得能做到這一點。
澈兒從稍稍懂事開始,知道平時對他好的無外乎景赫、成泰還有舅舅,保姆被她的寵物鷹嚇跑了,景瀾又不常回來,所以基本是在男人堆裡長大的,性格也很強勢,突然有一個女人用母親對待女兒的方式對待她,這感覺對澈兒來說很新奇,同時也很有可能觸發了那種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的對母愛的原始渴望,儘管,澈兒的意識裡根本不知道母愛到底是什麼。
有一回,景赫發現澈兒躺在床上悶悶的不說話,翻來覆去的也不好好睡覺,然後突然就問他:「哥,什麼是媽媽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景赫一愣,平時他都盡量躲避這個話題的,就是怕澈兒問他。
「上法語課又學這個詞了啊,快告訴我。」
景赫拗不過她,「媽媽,就是將你生下來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麼老師說每個人都有媽媽?」
「本來就是每個人都有的啊。」
「哥你騙人,那為什麼我就沒有?」澈兒突然一骨碌爬起身來,一臉抗議地睜大眼睛瞪著景赫。
景赫看了她半天,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將她摟在了懷裡。
可是今天的澈兒覺得,也許媽媽,就應該是理惠子這個樣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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