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不知道澈兒對雪的熱愛是不是來源於這一次,還有她對白色的偏執,如果不是他後來的強勢要求,也許澈兒一輩子都不會穿其他顏色的衣服,當然景赫也付出了代價,就是也被要求穿黑色以外的顏色,他們的黑白無常組合終於被打破。
在以後成長的過程中,不管壓力多大,不管澈兒被迫少年老成到什麼地步,只要一見到雪,景赫就會見到她最本真最孩子氣的一面,他就會很自然地想起這一天澈兒盯著窗外的雪出神的樣子,安靜,狀如雕塑,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讓景赫第一次覺得她不再是一個孩子了。
其實澈兒,就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出生的,景赫,又何嘗不是,因為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只是,相差了十年。
也許,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回來的時候,澈兒終於在車裡睡著了,只是景赫拎著車載嬰兒籃下車的時候,又把她弄醒了。
景赫不出意外地被敏卿埋怨了幾句,但是他毫不在乎,只要澈兒高興。
晚飯早就準備好,為了迎接澈兒,看得出敏卿一定是做過安排,只是開飯的時候,父親念叨了一句:「這麼隆重?只是個孩子,又不是外人。」敏卿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把澈兒用的嬰兒椅放在了最尊貴的客人位置上,給保姆安排了一個椅子在澈兒旁邊,可是保姆喂澈兒吃東西,澈兒扭頭躲過,她這個客人不吃,別人也沒法吃。
景赫想了想,站起來走過去,將澈兒從椅子裡抱出來,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把澈兒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吩咐保姆把澈兒的食物拿過來。
澈兒其實是認生,來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境,她也知道拘謹,現在一回到熟悉的懷抱,馬上自在放鬆了下來,景赫拿起一小勺的食物剛舉到她的嘴邊,她就主動張開了小嘴,景赫餵她吃了一口食物,誇了一句「真乖」。
把清峰和敏卿夫婦都看呆了。
清峰欣慰地笑了笑,宣佈開飯,可是敏卿卻沒有動。
這幅畫面看在眼裡怎麼看怎麼彆扭。
「赫兒,你這是做什麼?」雖然這個女嬰在家裡很有地位,但是自己的兒子怎麼的也淪落不到做僕人的份兒上啊,這不是在刺她的眼嗎?敏卿控制好情緒,從容地問了這麼一句。
「啊,我在喂澈兒吃飯。」景赫抬頭波瀾不驚地回了敏卿一句。
「可是,她不是有自己的保姆?」雖然是反問句,但語調口氣仍然平和溫柔。
澈兒的保姆正站在一邊,這時趕緊伸手要去抱澈兒,「少爺,還是給我吧……」
景赫沒有理會保姆,有點不解地看向母親,眼神好似在詢問「這有什麼關係嗎?」
澈兒剛吃到了甜頭,她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將小嘴裡最後一口土豆泥嚥下,仰起臉,對著景赫張大了嘴,發出「啊」的聲音催促他。
景赫也理會不了別人,馬上去餵澈兒。
敏卿剛想再說什麼,清峰說了一句,「你就讓赫兒喂吧,他們兩個感情這麼好不是很難得?」
於是景赫專心致志地喂澈兒,澈兒每吃一口,他便露出滿足的神情,全然沒有理會母親不時投過來的滿含深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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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有氣無力地伸出雙手,大家明白什麼意思哈,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