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抿嘴一笑:「小俠,你怎麼忘了,這只是我的幻象,我不是人,我是一隻鳥兒啊!而且,夢心鳥的眼睛本就銳利,能夠看到也不稀奇。你以後也能看到的,不過要等你成為天神之後!那時,你的眼力肯定能夠分辨出來!」
「哦!」楚楓突然若有所思,「難道那老頭是希望我進入神界之後再看到心法嗎?怎麼覺得他的每一個安排都很有深意似的,是不是我一直都誤會他了?」
那美人見楚楓沉思不語,不由輕聲道:「小俠,你怎麼了?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楚楓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想到一些問題,對了,你在這裡幾十年,對這老頭應該很瞭解吧!」
那美人笑道:「還算瞭解吧!這老頭非常古怪,但不是很壞!我發現,每次有人登上半天崖,他就偷偷高興,總是想方設法把人留在這裡,他會故意刁難,打啞謎,反正我覺得,他就想把別人留在半天崖陪著自己,就像想把我留在半天崖一樣!」
「是不是……」楚楓歎息一聲,「是不是因為這半天崖太過冷清,所以他才會這樣呢?一個人守著千年的寂寞,我想這種滋味,應該不好受吧!他既然是神界的,為什麼不到神界去呢?」
「不知道!」
「我想他囫圇地傳我招式,就是要讓我糊里糊塗,然後,我必然要再向他請教,那麼我就不能離開這裡了!也許他就是這麼打算的!」
「或許是吧,這老頭的心思本就讓人捉摸不透!」
「對了,你不是要把心法念給我聽嗎?現在念吧!」
「嗯,那小俠,你聽好了!」那美人清清嗓子,慢慢念了起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每一句進到耳中,都說不出地舒服,感覺像是有一股甘泉在心中流淌,滌蕩著身心,楚楓猛然間發現,他竟然迷戀上了這種聲音,雖然她是在說話,卻也帶著婉轉的曲調,悠揚的樂音,直讓人百聽不厭。
「小俠,小俠!」那美人已經念完,見楚楓還癡癡傻傻的,不由叫了他兩聲。
楚楓「哦」了一聲,猛然醒轉,乾笑道:「念完了?我沒怎麼聽明白,你再念一遍吧!」
那美人臉上帶著薄薄的紅暈,輕輕福了福,又脆聲念了起來。
楚楓這次收攝心神,細細聽去,雖然盡力去聽,卻還有許多晦澀難懂之處,直覺聞所未聞。用心品味,似又察覺其中蘊含無盡的玄妙。他搖頭晃腦,一遍遍地聽著,最後,已經能背得滾瓜爛熟,對那心法,卻還是一知半解。
此時,夜色慢慢降臨,一輪明月升起,清霜滿地,那美人提醒道:「小俠,月亮升起來了,你還是守在碧波池邊吧,不要錯過了!」
楚楓一驚,抬頭看了看,忙飛身到碧波池邊,靜靜地守著。
月光在樹林中跳躍,樹影斑駁,背後的石壁被樹林遮住,依然淹沒在夜色之中。
慢慢地,月亮漸漸升高,照到了石壁的一角,那石壁頓時變亮了很多,一層淡淡的光芒籠罩其上,朦朦朧朧,不過,水池卻沒有任何反應。
楚楓心如止水,靜靜地等著,並不著急。
月亮繼續升高,已照到了石壁的大半,可水池中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楚楓心中有了一絲焦躁,瞪著眼睛,怔怔地看著石壁,終於,光芒流轉,月光把石壁完全覆蓋。
楚楓慌忙轉過頭來,看向碧波池,只見碧波池中漣漪晃動。一個模糊的畫面出現在水中,隨著漣漪搖晃不停。楚楓的心怦怦亂跳起來,凝神去看,漣漪慢慢散去,一個石壁的畫面在池中出現,石壁上清晰現出一行行的小字來。
楚楓不敢怠慢,仔細看去,並且用心默記,記著記著,他猛然發現,這竟是玉龍訣的下篇,「怎麼可能?」楚楓心中大驚,「玉龍訣的下篇怎麼會在這裡?」
他又看了一番,沒錯,確是玉龍訣的下篇無疑,不過,這下篇講的已不是仙原氣的修煉,也不是法力的修煉,而是玄氣的修煉,看起來,這玄氣似乎是更高等級的氣息,不過,奇怪的是,玄氣只有三級,並不像先前的修煉都分成九級。
楚楓心中帶著許多的疑問,卻不敢浪費時間去想,他要在天書消失之前,把所有的內容都記到心裡,不然,又要等一個月,天書才能重新顯現。
時間流逝,月亮又升高了一些,光芒從石壁上移開,水池中漣漪再生,石壁的畫面漸漸模糊。楚楓又呆了一會,在心中把玉龍訣的下篇默念一遍,才站起身來。
那個美人一直在那裡守候,見楚楓起身,忙道:「小俠,怎麼樣,你看到天書了嗎?」
楚楓點點頭:「看到了!」
「你現在就要修煉嗎?」那美人又問。
楚楓搖搖頭:「我在人間還有很多事情,必須馬上回去,不能在這裡耽擱了!」
「你要走?」
「對!」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嗎?」那美人微微低頭,似乎有些害羞。
楚楓一愣:「你要和我一起?你現在已經自由了!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我……雖然自由了,但也沒什麼事做,不如就跟著小俠,說不定你以後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呢!」
楚楓想了想:「那倒也是,我想問一下,你是神獸,還是魔獸?」對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問這話,話剛出口,楚楓自己都覺得彆扭極了。
誰知,那美人竟咯咯嬌笑起來:「公子真是好眼力,我啊!我是魔獸!拜你血中的藥性所賜,剛剛達到了魔獸八級!只要達到十級,就可以變成人形了!」
「什麼?你已經是八級?你看起來……」
「看起來很弱,是嗎?」那美人又是一陣咯咯嬌笑,「我雖然看起來又小又弱,修為卻不低,而且,我的幻境術更是登峰造極,小俠帶著我,一定會大有裨益的!」
楚楓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