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水池,我在這裡幾十年,見過幾個人,他們都要用上一年或者兩年的時間才能發現這個秘密,那老頭很壞,明明知道這個秘密,卻告訴他們用心去看,他們往往會盤腿坐在石壁前面,日夜守護,始終沒有發現,到最後,在無意之中,才會發現這個秘密!」
楚楓氣得咬牙切齒:「這個討厭的老頭,真要聽了他的話,在這裡用心去看,我也要在這裡呆上三年兩載,到時什麼都耽誤了!」
「我現在都告訴你了,你只要守著水池就是了,今晚正好就是月圓之夜,你一定可以看到天書的!我剛才喝了你的血液,感覺能量很足,現在要趕緊融合吸收一下!」
楚楓轉頭一看,眼前的一切已恢復原狀,亭台樓閣都已消失,那個美人也不見了,只剩下一隻色彩斑斕的鳥兒停在枝頭,靜靜的,彷彿睡著了。
楚楓拍了拍額頭,感覺像是在做夢一般。他見小池對面的林中,有許多的果樹,樹上的果子已經熟透,紅艷欲滴,忙縱身飛過去,落到樹枝上,摘下一個放在嘴裡,果子很脆很甜,好吃極了,楚楓連吃了幾個,不覺笑了起來:「那個饞嘴的老頭好像也很喜歡吃果子,嘿嘿,我就把好的都給吃掉……」
他吃過之後,坐在枝上,有些百無聊賴。想看到天書的話,需要等到晚上月亮出來之後,現在正是中午,還有很長時間呢,想了想,還是決定到山上各處去轉轉。
想到這,他跳落下來,順著石徑,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山上的景色倒是很美,他一路看著,不覺又來到前山。楚楓不想見那個老者,正要繞過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喝之聲,他心下好奇,忙輕輕走過去,探頭向聲音起處看去。
原來竟是那個老者在松樹底下練功,他左手拿著酒壺,一邊喝著,一邊搖搖晃晃,右手隨意耍著招式,似乎漫不經心,並沒什麼厲害之處,楚楓正要回頭,突然,那老者暴喝一聲,把手臂一震,那棵松樹猛地一顫,枝上松針成片落下,如綿密的雨絲一般,那老者依然晃來晃去,左踢一腳,右出一拳,看似緩慢,可是那些松針卻被他的拳腳之風激盪,一直落不下來。
楚楓喃喃道:「倒是有些意思!」
那老者喝得正爽,並沒意識到楚楓在偷看。他醉眼迷離,向著瀑布的方向一招,呼得一聲,正在奔湧直下的瀑流猛地截斷,化作一條水龍,向那老者的方向飛去。
那老者把臂一圈,水龍一旋,隨著他的拳勢舞動,一滴水都沒灑落下來,松針依然在空中飄蕩,水龍卻越發精神,盤旋飛舞,似乎在和松針嬉戲一般。
那老者在地上舞動,水龍在他頭頂舞動,深綠色的松針捲蕩起伏,那般情形,直把楚楓看得呆立當場,目瞪口呆。
「這老頭……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這麼厲害!」楚楓強自壓抑住自己的心跳,怔怔地看著。
那老頭越打越快,步法凌亂,袍袖飄飛,幾乎變成了一個模糊的淡影,以楚楓的眼力,尚且看不清他的動作和招式,那個水龍舞動地也更快,它飛舞著,把周圍的松針捲入水流之中,時而直衝九天,時而凌空飛落,氣勢十足,看得楚楓驚心動魄。
突然,那老者大笑一聲,把袖一揮,那水龍身形一扭,直衝瀑布下面的水池而去,隨之,盤旋一圈,把水池中的水全部捲蕩起來,挾著巨大的聲勢,逆流而上,把飛流直下的瀑布倒撞回去,向下奔騰的瀑布變成了向上洶湧,水聲撞擊間,聲如雷鳴一般。
楚楓看得瞠目結舌,還沒回過神來,那老者已抱著酒壺飄然坐下,而身後的瀑布過了好半天,才終於落下,轟隆一聲,砸得水池中沙石飛濺,水花四起。
「這……」楚楓看到這番場景,直覺熱血沸騰,對那個老者,也開始刮目相看起來。
那老者抱著酒壺,眼睛微瞇,似乎又睡著了,彷彿剛才的情景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似的。
「看不出這老頭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呢!」楚楓嘻嘻一笑,從藏身之處出來,向那老頭走去。
那老頭恍若未覺,楚楓來到身前,也沒睜開眼睛。
楚楓道:「老頭,看不出你還是個隱世高人呢,剛才我都看見了,你別裝了!」
那老頭沒有言語,好像沒有聽見。
楚楓大樂,瞥了一眼他的酒壺:「老頭,這個酒……滋味不錯吧!」
那老頭一聽,忙把酒壺塞到懷裡,還是不說話。
楚楓又笑:「你想不想再來一壺?」
那老頭猛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再來一壺?」
「嘿嘿,你終於肯說話了?」
「你剛才說的,是真是假?」
「什麼是真是假?」
「再來一壺啊!」
楚楓一笑:「這個嘛,你睜開眼睛好好和我說話,那就是真,你不睬我,那就是假!」
那老頭登時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別賣關子了,你快說,怎麼還能給我弄到一壺?」
「這個嘛!」楚楓笑了笑,「憑我和雲月公主的關係,給你弄壺酒,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你和雲月公主的關係?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楚楓神秘一笑:「這是秘密!你不要問了!總之,我是可以給你弄到酒的!」
那老頭想了想,冷冷一笑:「別繞彎子,還是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嘿嘿,老頭,果然聰明!我發現你剛才的招式蠻帥的,怎麼樣,可以教教我嗎?」
那老頭一聽,一瞪眼,連連搖頭:「真是癡人說夢!老夫我的絕技豈能教你?你還是回去好好研究天書吧!」
「那個不用你掛心,你只要回答我,教還是不教?」
「不教!」那老頭回答得異常堅決。
「一壺美酒!」
那老頭猶豫一下,還是堅定道:「不教!」
「兩壺!」
那老頭不說話了。
楚楓暗自得意,伸出三根手指,在那老頭面前比劃一下:「三壺!」
那老頭嚥了口唾沫:「什麼時候能弄到?」
「哈哈!」楚楓大笑起來,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這麼嘴饞,他哪裡能弄到什麼酒,和那個雲月公主,更是素不相識,此時只想學到那老頭的絕技,所以吹牛道:「三天吧,三天之後,我保證讓雲月公主再送你三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