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有了一點效果,楚楓大喜,忙轉頭道:「盈兒,怎麼樣?還不賴吧!」
蘇盈兒眼中有了一些神采:「還不錯,別分心!」
楚楓轉過頭,長呼一口氣,再次揮起拳頭,狠狠打去。
樹幹被他打得咚咚作響,只是那樹實在太粗,若想幾下打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木屑卻越落越多,灑了一地,如同滿地白色的雪花,樹幹上也被打出了一個小坑。
楚楓喘口氣,稍微歇息一下,他的全身都被汗透,衣服貼在身上,一停下來,渾身就如脫力了一般。
「別停下,快點繼續!」蘇盈兒大聲喝道。
楚楓答應一聲,再次攥緊拳頭,一下一下向樹幹上打去。拳頭擦破了,慢慢滲出血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心頭暗自說道:「我就這樣一點點磨,也要把這棵樹磨斷,絕不能讓盈兒看了笑話!」
他越打勁頭越足,儘管疲憊不堪,卻也毫不在乎。
汗水慢慢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的動作有些機械,力度卻絲毫不減,地上堆積的木屑漫過了他的膝蓋,把他的雙腿埋在裡面。
蘇盈兒看得眉頭緊皺,心疼不已,她很想對楚楓說,可以停下來了,可來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這是個緊要關頭,堅持住了,就可以更進一步,放棄了,就可能前功盡棄,所以,她只有狠下心來。
眼看夕陽慢慢落了下去,蘇盈兒咬咬牙,大聲道:「師傅,快點,太陽就要落山了,你一定要在太陽落山之前打斷這棵樹,要不然,我會看不起你的!」
楚楓一聽,渾身一顫,幾乎是情不自禁地,全身一陣發熱,所有的力量開始向上彙集,集中到他的胳膊,進入拳頭之中。
「盈兒,我不會讓你瞧不起的!」楚楓大吼一聲,腳下用力,身體傾斜著擊出,全身所有的力量藉著拳頭傾瀉而出,「砰」地一聲,粗大的樹身劇烈震顫,甚至連腳下的地面都抖了一下,樹葉「嘩」地一聲,如同急雨般飄落下來,棲息在樹上的鳥兒呼啦啦地飛起來,很快消失在了林間。
一拳擊出,楚楓的身體直直地站了一會,隨之軟綿綿地栽倒在地,撲到滿地的木屑上面。
蘇盈兒大驚,慌忙過去扶起他,這才發現,楚楓全身水濕,好像被雨淋過似的,牙關更是緊咬,竟然已經脫力昏倒過去。
蘇盈兒慌忙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楚楓的呼吸還算穩定,她稍稍放下心來,喃喃道:「師傅,是不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對不起,對不起……」
正說著話,卻聽得「卡卡」一聲爆響,蘇盈兒大驚,忙抬頭看去,卻發現楚楓剛才所擊之處,樹幹迅速裂開,那裂縫迅速蔓延,大樹傾斜,眼看就要撲倒下來。
蘇盈兒吶吶道:「不會吧,難道師傅剛才那一拳真的打斷了這棵樹?這……」
裂縫很快纏繞一圈,那棵樹轟地一聲,猛地倒了下來。
蘇盈兒慌忙抱起楚楓,急速跳開。
「轟隆」,大樹徹底斷裂,壓倒了一大片樹木,方圓百丈範圍內,塵煙四起,好像剛剛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一般。
蘇盈兒低頭看著楚楓蒼白的臉龐,喜極而泣:「師傅,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她抱著楚楓,迅速向山谷跑去,她要給楚楓服下「含蕊清寒露」,把這驚人的修煉成果鞏固下來。
而在此時,夕陽完全落了下去,晚霞滿天,絢爛之極。
蘇盈兒抱著楚楓,把他放到水潭邊,為他脫去衣服,然後輕輕把楚楓放到水中。
稍微喘息一會,她探手到腰間布袋中,掏出一個瓷瓶,用指尖挑出一些粉末,彈到了水中。平靜潺湲的水面頓時沸騰起來,白色的蒸汽氤氳而起,水花直冒,彷彿煮沸的熱水一般。
楚楓仰面躺在潭邊,沒有絲毫知覺,蘇盈兒又拿出玉瓶,在瓷杯中倒了一滴「含蕊清寒露」,兌上水,撬開楚楓的嘴巴,給他喝了下去。
楚楓的身體慢慢有了一些變化,呼吸變得平穩有力,臉上的蒼白之色逐漸減退,過了一會,竟響起了一陣鼾聲。
蘇盈兒鬆了口氣,淡淡笑了起來:「你這個傢伙,老是要我伺候你,雖然是徒弟的名份,做的卻比妻子還多……」
她自己也脫了衣裙,姿態優雅地走進水中,慢慢給楚楓洗著澡。
洗完之後,自己在水裡嬉戲一番,洗了洗,才上岸穿上衣服。隨之,走進茅屋之中,藉著淡淡的月光,她發現屋裡有個簡易的小床,蘇盈兒莞爾一笑,回去把楚楓拖上來,抱到床上,然後偎依他,很快也睡著了。
天還濛濛亮的時候,茅屋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咆哮之聲。
蘇盈兒一驚,猛然醒了過來。透過窗戶向外一看,原來離茅屋不遠的地方,有一頭巨大的灰熊和一隻斑斕大虎,不知因為什麼,它們打在了一起。灰熊力氣無窮,老虎矯健兇猛,倒是半斤八兩,不分勝負。
蘇盈兒自然是不怕的,不過眼睛一亮,回身卻去推楚楓。
楚楓揉揉眼睛,慢慢醒了過來,因為服下「含蕊清寒露」,又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臉上神采奕奕,已沒有了絲毫疲憊之色:「怎麼了,盈兒,怎麼每次都這麼早?讓我多睡一會不行嗎?」
蘇盈兒撅嘴道:「真是個大懶豬,快點起來,我有事讓你做!」
楚楓打了個哈欠,問道:「什麼事啊?」
蘇盈兒把楚楓推起來,指著外面道:「你看,外面一頭灰熊和一隻老虎打起來了!」
楚楓點了點頭,歎息道:「它們想打,就讓打好了,或許它們是在鍛煉身體也說不定!」
蘇盈兒氣道:「什麼鍛煉身體啊?滿嘴胡說八道,我估計它們是在爭奪獵物……」
楚楓無奈道:「我的姑奶奶,我沒興趣看它們打架,更不想研究它們為什麼打架,有這點時間,我寧肯多睡一會!」說著,又仰面躺下。
蘇盈兒小嘴一撅,抓著楚楓的耳朵,又把他拉了起來,嗔道:「你這個大懶豬,不許再睡,我給你一個任務,現在馬上起來,出去勸架!」
楚楓一愣,奇怪道:「勸架?勸什麼架?」
蘇盈兒氣道:「那個灰熊和老虎正在打架,你自然要去勸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