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苦笑道:「師祖,你的劍法那麼高,為什麼感情上卻這麼幼稚呢,配不配不是用劍法衡量的,而是用心衡量的,我告訴你,雨落王朝的國王根本不會任何劍法,也沒有任何法力,但夫人依然癡心愛著他,這種事情與本領的高低沒有關係!」
劍魔咬牙道:「誰說沒有關係,她一定是貪戀王后的位子,現在我也可以給她,峰岳帝國的皇上在我手中,我隨時可以取而代之,到時,她就可以順理成章成為峰岳帝國的王后了!」
楚楓聽他說的話越發不可理喻,不由搖頭道:「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感情不是用這些東西來衡量的,而且,感情也是不可強求的!她不喜歡你這是事實,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呢,你這樣只會讓她痛苦,也讓你痛苦!」
「我是痛苦的,我在滴水崖頂風餐露宿,忍受冰霜雪雨,受盡苦楚,她的痛苦又從何而來?」
楚楓歎息道:「她的痛苦因你而來,她心地善良,不忍傷害你,所以會痛苦,得知你死去的時候,她甚至痛哭流淚,為你傷心……」
「她為我哭了嗎?」劍魔臉色一緩,急忙問道。
楚楓點點頭:「自然是為你哭了,因為她以為是她害死了你,誰知是你意志不堅,在迷失之劍的侵蝕下,自己迷失了心靈!」
劍魔的臉上現出一絲羞慚之色,口中喃喃道:「我真的錯了嗎?」
楚楓道:「你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你不該那般偏執,更不該在偏執中入魔,肆意妄為,我想不通的是,你為什麼要毀掉神劍門呢,這不是你辛辛苦苦創立的嗎?」
劍魔冷冷道:「神劍門不是我創的,是無心創的,如果不毀掉神劍門,我就無法擺脫無心,就會永遠在兩個靈魂間痛苦煎熬,既不能俠肝義膽,也不能徹底入魔!」
楚楓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劍魔陰聲說道:「既然你已知道這麼多,我也不能讓你再活下去,受死吧!」說著,揮動巨大的斷芒劍,就要劈落下來。
這時,洛雲霜他們飛了過來,他們擔心楚楓的安危,一邊飛,一邊大聲道:「楚楓,我們來幫你!」
劍魔回頭看了一眼,淡淡笑道:「你的幫手來了,咱們今日之戰暫且取消,兩日之後,滴水崖頂,咱們決一勝負!」說著,長嘯一聲,縱身飛走。
楚楓看著他的背影,朗聲喊道:「我會準時赴約的!」
洛雲霜他們飛到身前,奇怪問道:「那不是劍魔嗎?他怎麼走了呢?」
楚楓搖了搖頭:「不知道,看到你們來,他就走了,咱們上滴水崖吧,到了神劍門,我還有事和你們說呢!」
「可是,那些士兵……」林惜月躊躇道,「相公,你能不能放他們回去?」
楚楓一笑:「當然可以!」說著話,眼中銀光再起,那些巨熊紛紛後退,向山林中奔去,不一會已不見了影蹤,只剩下一群驚呆了的士兵,依然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楓抬頭一看,月亮已從雲彩中露出來,清冷的光輝無聲灑落,讓整個夜色平添了幾分孤淒冷清。
「咱們走吧!」楚楓展動身形,向滴水崖上飛去,眾人緊隨其後,過了一會,又回到神劍門中。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太陽還未升起,淡淡的寒意隨著空氣四處氤氳。眾人勞累了一夜,此時卻了無睏意,齊聚在手劍堂中。
顧若惜正在手劍堂中守候,看到眾人回來,不由欣喜異常,慌忙到廚房燒了熱水,泡茶讓眾人解乏,楚楓笑道:「若惜,我不想喝茶,有酒沒,我想喝酒!」
顧若惜一愣,忙笑道:「好,公子稍等,我這就給你燙壺酒來!」說完,轉身出去。
林惜月奇道:「相公,怎麼了,怎麼要喝酒呢?」
楚楓淡淡一笑:「聽了我下面的話,我估計你們都會喝酒的!」
「哦?什麼話?」
楚楓道:「如果我說劍魔就是咱們師祖,你們信不信?」
眾人聽了,一片驚呼,葉孤峰氣道:「楚楓,不要亂說,劍魔怎麼會是師祖呢?」
楚楓擺了擺手,說道:「你別著急,聽我說,劍魔確實就是咱們師祖!」
葉孤峰見楚楓臉色嚴肅,不像在開玩笑,越發奇怪起來:「難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葉孤峰搖了搖頭:「不像,可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嗎?」
楚楓苦笑道:「證據我沒有,不過我想問一句,你們有誰見過師祖和劍魔一起出現嗎?還有,劍魔和師祖決戰的時候,你們又有誰見到過嗎?」
葉孤峰沉思半晌,搖了搖頭:「這個……並沒聽師傅說過,不過,劍魔好像是五年前突然出現的,師傅問過師祖,師祖說那是他的弟弟!」
楚楓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麼這個弟弟早不出現呢?只有一個解釋,就是當時師祖已經入魔,但是入魔不深,所以有時是師祖,有時是劍魔,看起來性格迥異,其實就是一個人而已!」
葉孤峰滿臉驚訝,不過還是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件事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楚楓歎息道:「此事還要從雲紫衣夫人說起,師祖在十年前的百花谷大戰中,喜歡上了她,從此一心癡戀,可雲紫衣夫人並不傾心於他,這讓他倍加痛苦,加上迷失之劍的魔性,最終墮入魔道,不可自拔,我想現在的他,還是痛苦的,他依然沒有擺脫以前的自己!」
葉孤峰聽了歎息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不能怪師祖,師祖只是癡戀一個人而已,又有什麼錯呢?」有意無意地,他的目光瞟向洛雲霜,洛雲霜察覺到了,臉上一暈,微微側過身去。
楚楓道:「我知道癡戀一個人沒有錯,但師祖太過偏執了……唉,其實感情的事本就難說,到底誰對誰錯呢?」
這時,顧若惜端著酒壺上來,葉孤峰長歎一聲:「楚楓你說的不錯,聽了這番話,我現在只想做的就是喝他一個酩酊大醉,一醉解千愁!」說著,搶過酒壺,大口喝了起來。
楚楓搖了搖頭,一陣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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