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撓了撓頭,歎了口氣:「你們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還討論什麼,等找到他們之後再說吧!」說完,轉身就要出門,迎面卻突然衝來兩個人影,慌忙躲開,定睛看時,衝來的兩人竟是葉孤峰和辛無忌。
辛無忌衝進後殿,盯著塌上的辛輕雲,一時愣住,過了好半晌,才吶吶問道:「我爹……我爹怎麼了?他怎麼……」
一個老者歎息道:「無忌啊,掌門他……他被劍魔殺了!」
「什麼?」辛無忌彷彿被閃電擊中,猛地怔住,隨之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大哭道:「爹,孩兒來晚了,孩兒對不起您!」一邊哭著,一邊膝行來到塌前,撲到辛輕雲的身上。
眾人見狀,無不唏噓。
葉孤峰看了洛雲霜一眼,忙又轉過頭去,問道:「各位師叔,我師傅怎麼不在這裡?他回青鋒堂了嗎?」
一個老者搖了搖頭,哀傷道:「峰兒,你師傅也……也死了!」
「這……」葉孤峰不信道,「怎麼可能?不會的!」
那個老者歎息道:「他的屍首被青鋒堂的弟子抬回去了,你……」
葉孤峰喉結一陣聳動,一咬牙,轉身向殿外奔去。
楚楓本想說些什麼,但見眾人哀傷的神情,倒不知該說什麼了,他搖了搖頭,長吐一口氣,慢慢走了出去。
洛雲霜從後面追了上來,低聲道:「相公,我想去看看師傅!」
楚楓點了點頭,柔聲道:「去吧,別太傷心了!早點回來!」
洛雲霜答應了,低著頭,慢慢向青鋒堂走去。
楚楓一時覺得心中一片蕭索,充滿了哀傷和無奈,此時雖是白天,光線卻暗得很,抬頭一看,厚厚的烏雲直壓下來,彷彿就在頭頂,電光在雲中閃爍,轟隆隆的雷聲也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柳葉忙道:「公子,看起來要下雨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楚楓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下了殿前台階,慢慢向手劍堂走去。剛走幾步,一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天空,繼而轟隆一聲巨響,暴雨傾盆而下。
柳葉慌忙拉起楚楓,急聲道:「公子,咱們快走,不然要被淋到了!」
楚楓笑了笑,沒有說話,依然不疾不徐地向前走著。柳葉和鐵錚無法,只好陪著他。
這時,一個人撐著傘衝了過來,楚楓抬頭一看,卻是林惜月。林惜月忙用傘遮住楚楓,心疼道:「這麼大的雨,怎麼不知避避呢,萬一淋壞了怎麼辦?」一邊說,一邊掏出手絹來擦楚楓臉上的雨水。
楚楓道:「我沒事,就是看到掌門去世,心裡有些難受,讓我淋會雨吧,這樣還舒服一點!」
林惜月歎道:「相公,別傷心了,快到屋裡躲躲雨吧,語兒醒過來了,正要見你呢!」
楚楓一聽,大呼道:「語兒醒過來了?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去!」說著,他身形一縱,飛身而起,穿過層層雨幕,向手劍堂飛去。
進了林惜月的房裡,楚楓忙向床上看去,花語兒正安靜地躺在那裡,她還是小小的,看起來更加柔弱可憐。
楚楓俯身趴在她的面前,柔聲問道:「語兒,你醒了?」
花語兒看到楚楓,忙翻身爬了起來,輕笑道:「公子,你真的好大啊!」
楚楓鼻子一酸,眼淚不覺滾了下來,燙燙的,順著臉頰滑落下去:「語兒,為了救我,讓你受苦了!」
花語兒搖搖頭,癡癡道:「哪裡受什麼苦,能夠幫上公子,我心裡甜著呢!公子,你的衣服都濕了,去換一件吧,不然要著涼了!」
楚楓笑道:「沒事,我不會有事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不餓?」
花語兒苦笑道:「確實餓了,不過我不能吃你們人類的飯菜,我只吃各種草藥!」
楚楓一聽,忙道:「那你等著,我給你找去!」說著,轉身就要走。
花語兒忙叫住他:「公子,別急,外面那麼大的雨,怎麼能出去呢!你懷裡不是還有幾顆還神丹嗎?那還神丹是草藥凝練而成,我吃那個就可以了!」
楚楓聽了,忙伸手入懷,掏出那個羊脂小瓶,把剩下的幾粒還神丹都倒了出來。還神丹在他手裡很小,對比花語兒,卻大了很多。
花語兒輕笑道:「還神丹這麼大,我吃一顆就夠了!」
楚楓答應一聲,拿出一顆來,捏碎了,擎在手中。花語兒一點點拿起來,放到嘴裡。
楚楓問道:「語兒,你的身體……還能長大嗎?」
花語兒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應該可以吧,只要我的靈氣恢復,身體就慢慢長大了!不過,那要吃很多草藥呢!」
楚楓鬆了口氣:「不管多少草藥都沒關係,只要你能長大,我一定給你採好多好多的藥材!」
花語兒莞爾一笑,一抬頭,看到林惜月、柳葉和鐵錚都走了進來。
林惜月走到床前,輕聲問道:「語兒,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花語兒搖了搖頭:「不難受了,謝謝姐姐關心!」
柳葉和鐵錚為聲音吸引,看到花語兒,不由驚呼出聲:「語兒姑娘……你……你怎麼變得……」
楚楓忙轉過頭去,狠狠瞪了一眼。柳葉和鐵錚神色一陣尷尬,忙退到了外間。
林惜月問道:「相公,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楚楓苦笑道:「我現在心裡亂糟糟的,哪裡有什麼打算?還是等霜兒回來,咱們一起商量一下吧!」
約莫到了掌燈時分,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洛雲霜失魂落魄一般,慢慢走了進來,緊隨其後,葉孤峰也走了進來。他們兩人的眼睛都紅紅的,神色憔悴之極。
林惜月忙站起身,倒了兩杯熱水,遞給他們兩個。
葉孤峰沉默了一會,突然說道:「楚楓,神劍門的掌門之位,由你來接替吧!」
楚楓一愣,忙問道:「怎麼了?新的掌門不是從你和辛無忌中間選嗎?怎麼又扯上我了?」
葉孤峰笑了一下:「辛無忌?他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裡了?」
葉孤峰歎道:「我聽幾位師叔說,他在掌門的屍首前哭了一下午,然後瘋了一般,衝出大殿,就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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