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意亂情迷。
他沒有告訴她,他是個無根的浪子,有著空洞而寂寞的靈魂,絕不為誰而羈留。
他沒有預見,風流一世的他卻為她羈留一生。
半夜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疼痛難忍,掌珠輕輕地喘息。莫祁胸膛掛著一滴細汗,已經在她身側熟睡。她累了,他也累了。這一次,他酣暢淋漓,為得到掌珠身心而滿足。而掌珠,卻心緒複雜。
她覺得自己墮落了,就墮落在這個男人的懷抱和慾望裡。
窗台放著一大瓶妖嬈的紅色玫瑰,從純淨的水裡發出纖細的枝椏和暗紅的蓓蕾,肆意的幽眇香氣,在午夜時分越發地馥郁清冽。
掌珠裹著睡袍,悄悄起床,把他吩咐傭人放在桌子上的避孕藥就著冰水吃了。這個男人真是神奇,在ml的中途還能想起讓傭人準備避孕藥。他一定不希望她懷孕。
他身子壓著一半的床單,掌珠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他身底把床單抽出來。
白色的床單上開放著一朵鮮紅的花兒,細微的月光下,那抹艷紅越發醒目清楚,鮮艷,而悲倫。這就是她未來渺茫的愛情。
自從她出血,他就對她動作溫柔許多。男人或許都會有處女情結吧。
做處女真好。
掌珠對著床單笑了笑,把床單折起來扔進了塑料袋。腳一用力,把塑料袋踢到了床下面的黑暗裡,於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做好這一切,她爬上了床,誰知莫祁已經醒了過來,正一手支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明亮的黑眸閃了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同一個尊貴的帝王。他戲謔地笑:「幹嘛扔?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啊。它會提醒你,我永遠都是你的男人。」
是一個處女的男人,是件很自豪的事情麼?
掌珠沉默了一陣。
「不是扔,而是暫時保存。等你不要我了。我會把這個床單拿出來燒了,跟你一刀兩斷。」她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聲音儘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