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呆呆地站著,頭髮上的水全都滴落在抱在懷裡的被褥上。
她過了好半天才從剛才的驚訝裡驚醒,第一反應不是委屈,而是被褥濕了,用不上了。
她回到房間,把被褥放在自己床上,然後走進衛生間,對著鏡子拿毛巾擦頭髮。
看著鏡子裡只稱得上清秀的容顏,她發覺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她沒有資本和苗苗爭。
心裡很難受很難受,掌珠就是一個不會為自己爭取權利的人,此刻她心裡難受卻只會自虐以求心理的平靜。猛拿起蓬蓬散,擰開涼水沖自己的頭。夫人這冷水潑的好,快讓更多的冷水讓自己的心冷卻吧。不要想他了,不要想了。
可是沖了好半天頭髮,渾身都濕淋淋了,她還是沒辦法不想莫祁。
掌珠覺得自己生病了,生了一種心病。
她覺得難受,難受地想哭。還是光著腳丫走下樓,推開莫祁臥室門。莫祁在床上睡的正酣。掌珠坐在床沿,藉著熹微的月光,靜靜地看著他靜謐的睡顏,一邊看,一邊流眼淚。
哭了一個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覺得困了,頭昏昏沉沉好難受,便歪在床沿睡著了。小小的身體只佔據了一塊很小的地方,蜷縮著。
柯素麗說她不該睡莫祁的床。可是她好累啊,她不是個貪心的人,只佔他床上一點點地方就可以了。
她夢到了很久以前,媽媽帶著她過馬路,漫天飄蕩著純白的雪花。一輛車忽然開過來,然後媽媽被撞到了,滿地的血……
她在夢裡哭著喊媽媽。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搖晃她的肩膀,可是她太累了,也太冷了,不想睜開眼睛,隱隱約約又聽到人說:「少爺,掌珠小姐可能是淋了涼水,然後晚上沒蓋被子著了涼,發燒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掌珠心裡想,哦,原來自己又發燒了,然後意識就徹底陷入昏迷。